魇梦脸上的痴笑像是冻结的糖浆,挂在被暗金血管爬满的皮肉上,显得格外滑稽且惊悚。他双臂大张,仿佛要拥抱这由血肉重塑的列车,声音因过度兴奋而尖利破音:
“看见了吗?!艺术!这才是真正的舞台艺术!两名下弦的血肉精华,用最纯粹的生命之力(他陶醉地深吸一口弥漫的血腥与丰饶的甜腻),浇灌出了我最完美的杰作——血!肉!列!车!”他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粘稠的回响,仿佛是从车厢壁的内脏里直接挤出来的,“现在,这整座铁棺材里的‘乘客’,都变成了我的人质!颤抖吧!哀嚎……”
他激昂的尾音突兀地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从他延伸出去的、那些与列车神经末梢相连的感知触须,正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寂静”,向他传递一个冷冰冰的事实:车厢是空的。
没有预想中成千上万惊恐灵魂的绝望气息。没有拥挤、哭喊、颤抖的人体。只有冰冷的金属骨架、散落的杂物,和他自己催生出来的、还在微微抽搐的血肉组织。
寂静。尴尬的寂静,连列车引擎被血肉同化后发出的低沉“咕噜”声都显得格外响亮。
墨时渊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仿佛要把对方刚才的噪音掏出去,嘴角咧出一个毫不掩饰的嘲讽弧度:“喂喂,梦还没醒呢?睁大你那灌满了老板加班费的眼珠子好好看看。豪华单间是有了,泳池派对也搞了,精神污染大礼包也送了……但客人呢?你包场开午夜狂欢,结果发现是清!晨!五!点!的菜市场?连个早起遛弯的老大爷都没有?”
他抬手,指间一点幽蓝星屑如同跳跃的萤火虫,精准地照亮了不远处一个翻倒在地、还沾着酱汁的空便当盒,上面印着醒目的“产屋敷特供”字样。
“瞧见没?产屋敷老板的御厨手艺,队员们都吃饱喝足下车遛弯去了。整个列车……就剩我们几个‘贵宾’,还有阁下你这几位自带表演道具(血肉)的‘驻场艺术家’。”墨时渊耸耸肩,一脸“地主家也没余粮,你被骗了”的同情,语气却欠揍到了极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VIP包场的钱谁出的?不会是你们老板……自掏腰包吧?啧啧,这波血亏啊,兄弟,你这KPI怕是不保了,回头得扣绩效吧?”
魇梦脸上的痴狂僵硬了整整五秒钟。大脑里被无惨老板灌入的强大力量和指令正在与眼前这荒诞冰冷的现实激烈对冲。
昂贵的加班费(精血)在血管里突突直跳,带来的不是力量感,而是一种被耍了的、智商被摁在地上摩擦的灼烧感。
那僵硬的表情仿佛裂开的瓷器,从缝隙中透出难以置信,再到被愚弄的屈辱,最后……竟像是被点燃引信的火药桶,猛地炸裂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不再是刚才那种自我陶醉的尖笑,而是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魔般的爆发!声音震荡着整个血肉腔室,震得那些刚刚“生长”出来的血肉管壁都在簌簌发抖。
暗金色的瞳孔瞪得滚圆,血丝密布,里面翻腾的不是恐惧,而是被彻底点燃的、混乱而扭曲的狂喜!
“好……好一个鬼杀队!好一个产屋敷!!竟敢如此戏弄吾等!如此戏弄……无惨大人珍贵的恩赐!”魇梦状若癫狂,双手死死抓着自己那仿佛要爆开的、布满金纹的脑袋,语速快得像连珠炮,“陷阱?!妙啊!太妙了!!”
他猛地抬头,猩红的舌头舔过干裂的嘴唇,眼神如同发现猎物的毒蛇,死死盯住墨时渊以及他身后严阵以待的炼狱等人。
“谁说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是由陷阱来决定的?”魇梦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恶意,“陷阱关住了猎物,不也正好……为猎人锁定了最完美的屠宰场吗?!”
“这里没有碍事的杂鱼!没有需要分神保护的累赘!”他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逻辑,“只有你们!鬼杀队的精英!炎柱!星柱!还有那两个意外之喜的小家伙……把你们彻底撕碎,啃噬殆尽!用你们的血肉和灵魂浇灌这血肉列车!这不正是向无惨大人证明我们价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