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不是寒冰,不是血月,而是破晓前最纯净的晨曦——晨光穿透厚重云层,将天穹染成流淌熔金的绸缎。光晕中心立着一个身影:素色和服,发髻松挽,垂落的碎发被晨风拂起,露出温润如暖玉的侧脸。
是他的母亲。
她逆光而立,轮廓边缘融化在光里,唯有伸向他的那只手清晰无比。指尖的温度穿透十年生死,穿透濒死的冰冷,落在他滚烫的额发上——如同幼时每一次他高烧不退,那只手总会这样抚过,带着药草的清苦与永不褪色的暖意。
「母亲…?」
炼狱杏寿郎的意识在虚无中震颤。剧痛如潮水退去,他发现自己站在老宅的缘侧,身上是洗得发白的旧道服。檐下风铃轻响,暮春的樱瓣簌簌落在母亲膝头摊开的书页上。
“杏寿郎,”母亲的声音像浸透阳光的棉絮,她合上书,指尖点向庭院里那株新栽的赤焰枫,“看见那棵树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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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他用力点头,金红如火的眸子亮得惊人:“看见了!它会变得比屋顶还高!”
母亲笑了,眼底映着跳动的炉火:“树要长高,根就得扎进黑暗冰冷的泥土里。人也一样啊。”
她突然伸手,轻轻按在他稚嫩的、因握竹刀而发红的手背上,掌心滚烫。
“苦难是浇灌勇气的泉水,黑暗是孕育光明的温床。你要记住——”
她的声音陡然沉静,目光穿透时空,落向此刻濒死的他:
“真正的火焰,从不怕燃尽自己。只要它曾照亮过一人前行的路,这燃烧,便有了永恒的分量。”
冰冷的雨点砸在炼狱逐渐失焦的瞳孔上。
他涣散的视野里,母亲的光影在黎明中淡去,化作天边一缕将熄的流火。而她的最后一句话,却像一枚烧红的烙印,狠狠烫进他即将停跳的心脏——
“你找到…要守护的东西了吗,我的孩子?”
“当…然…”
炼狱杏寿郎的嘴唇无声翕动,早已无法发声的喉咙里滚出最后的血气。熔金的眼瞳猛地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炽亮!他用尽残存的力量转动脖颈,目光死死锁住不远处那口裂开的木箱——炭治郎沉睡的箱中,静静躺着那枚染血的炎纹徽章。
“你敢——!!!”墨时渊的咆哮如同受伤的孤狼,带着撕裂喉咙的血腥气。
童磨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将生命视为玩物的冰冷审判,彻底点燃了他灵魂深处最暴烈的怒火。
“价值?”墨时渊的声音陡然变得极静,极冷,如同宇宙深寒的真空。
额角那道幽蓝的星尘斑纹,猛地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仿佛一颗濒临爆发的超新星!那光芒并非向外辐射,而是向内坍缩,散发出令万物凋零的“无”之气息。
“你这沉溺于自我欺骗的伪物,也配谈论价值?也配定义虚无?”他缓缓抬起手中八面汉剑,剑身却不再闪烁星芒,而是化为一片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黑暗,仿佛宇宙诞生之前的“奇点”。
“今日,我便让你这空壳的‘虚无’行者知道…”墨时渊一步踏出,脚下被冰封的铁轨无声湮灭成灰,“何为…真正的虚无令使!”
“星辰呼吸·玖之型·太一无!”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炫目的光影。墨时渊只是对着那座宏伟的冰晶菩萨,对着菩萨掌心倾泻的灭绝寒流,对着莲台上那披着悲悯外衣的恶鬼,平平无奇地递出一剑。
剑出,万象归“无”!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让灵魂本能尖啸的恐怖波动,随着剑尖的推进骤然扩散!
那倾泻而下的绝对零度寒流,在接触这道波动的瞬间,如同阳光下的劣质蜡像,无声无息地消融、蒸发,连一丝冰雾都未曾留下!
紧接着,是那座庄严悲悯的冰晶菩萨。它那拈花的玉指、低垂的眼睑、乃至整个庞大的冰躯,从剑尖所指的一点开始,如同被投入烈火的画卷,寸寸崩解、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