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殖肉毯在脚下翻涌蠕动,散发令人作呕的恶臭与丰饶污染的气息。
时透无一郎的身影在浓稠的、被玉壶异形生物搅乱的雾气边缘时隐时现,如同拂晓前最后一缕难以捉摸的流霞。
他淡青色的眼眸透过扭曲的光线,精准地锁定着战场全局。
六处战场,如同投入熔炉的六块顽铁,在激烈碰撞中发出刺耳的悲鸣。
核心处,墨时渊以冰冷之姿强势介入上弦壹·黑死眸的领域,深蓝色的虚无力场与粘稠如墨的毁灭刀罡激烈碰撞,每一次湮灭都引发空间的剧烈涟漪,暂时替岩柱和风柱分担了灭顶的压力。
然而,黑死眸六只魔眼冰冷依旧,那柄扭曲的异形长刀【虚哭神去】所蕴含的【毁灭】命途侵蚀之力,依旧如同跗骨之蛆,缓慢而坚定地腐蚀着空间与对手的防御。
西北方向,寒冰与烈焰交织的诡域中,童磨端坐冰莲王座,金扇轻摇,极寒冻气与剧毒冰晶如潮水般席卷。
虫柱蝴蝶忍与栗花落香奈乎的身影在冰雾中穿梭闪避,刀光毒针如雨,却难以撕开那优雅而致命的防御圈。
嘴平伊之助的狂暴冲锋虽打乱了童磨的节奏,却也被不断凝结的厚重冰墙所阻,锯齿双刀劈砍冰屑纷飞,怒吼声在寒域中回荡,局面陷入僵持消耗,对体能与抗毒能力要求极高的忍与香奈乎显然更为不利。
东南侧,水与火的咆哮撼天动地。
富冈义勇将“凪”压缩至极限,深潭抱圆,竭力化解着猗窝座那狂风暴雨般的【毁灭斗气】冲击波,每一次格挡都让水柱的手臂剧震,旧伤隐隐作痛。
灶门炭治郎则化身赤红旋风,日轮刀带着焚烧污秽的意志,在义勇守护的间隙中寻求反击。
然而,猗窝座的斗气如同实质的铠甲,赤红刀锋斩在其上,火星四溅,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难以造成有效杀伤。
猗窝座眼中的战意愈发炽盛,拳势更加狂暴,将两人牢牢拖在毁灭风暴的中心,险象环生。
西南战场,木龙咆哮,情绪混乱的风暴肆虐。半天狗分裂的四个分身——“积怒”、“可乐”、“空喜”、“哀绝”——在巨大的木龙配合下,将喜怒哀乐的情绪扭曲放大为实质的攻击。
恋柱甘露寺蜜璃粉绿相间的日轮刀挥舞出道道韧劲十足的弧光,竭力斩断缠绕袭来的木龙枝桠和新生恶鬼的连接藤蔓,恋之呼吸的韧性在强压下被激发到极致。
蛇柱伊黑小芭内则以刁钻如毒蛇的“委蛇斩”和“狭头之毒牙”在混乱中穿梭,精准点杀着试图偷袭蜜璃的分身和恶鬼。
两人配合默契,在木龙的冲击与情绪音波的干扰下艰难周旋,如同在狂风巨浪中维系着随时可能倾覆的扁舟。
而在战局的一隅,金雷明灭,恐惧与狂怒交织。
我妻善逸面对着鬼化后手持污秽雷刀的师兄狯岳,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金色的雷光在刀身上明灭不定。
狯岳脸上扭曲的恶意狞笑如同噩梦重现,暗紫色的邪雷噼啪作响,每一次对撞都让善逸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尖叫,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整个鬼杀队总部,宛如沸腾的血肉磨盘,每一处都岌岌可危!墨时渊斩杀上弦陆打开的微小缺口,在绝对的数量和力量差距面前,杯水车薪。败亡的阴影如同腐殖肉毯本身,在疯狂蔓延。
“华丽不起来啊……”宇髓天元低沉的声音在时透无一郎身侧响起。
他华丽的衣袍沾染着污血与尘土,双刀杵地,四支特制的音爆鼓槌悬浮在身侧,微微嗡鸣。
这位素来张扬的音柱,此刻脸上也布满了凝重与焦虑,目光扫过几处核心战场,最终定格在他们共同面对的敌人——藏身于巨大华丽人面壶中的上弦之伍·玉壶。
玉壶的壶身在混乱中滴溜溜旋转,壶身上镶嵌的几张扭曲人脸发出意义不明的嬉笑与哀嚎。
壶口如同永不停歇的呕吐口,源源不断地喷涌出由鳞片、鱼骨和粘液构成的诡异魔物。
这些魔物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