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黑线撕裂浓烟,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奔城楼!
目标,并非暗哨!而是城楼女墙后,一口架在巨大火堆上、正翻滚着粘稠青黑色液体的巨大铁锅边缘!那正是熬煮“鬼火油”的魔釜!
“铛——咔嚓!”
雕翎箭精准无比地射中了吊着铁锅的巨大铁链连接处!火星四溅!本就因高温和重压而脆弱的铁链环扣,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断裂了一环!
“哗啦——!”
滚烫粘稠、冒着浓烟和恶臭的“鬼火油”如同失控的瀑布,猛地从铁锅断裂的一侧倾泻而下!如同一条燃烧的毒龙,狠狠浇灌在下方拥挤的守军头上!
“啊——!!”
“我的眼睛!!”
“烧起来了!救命啊——!!”
无法形容的凄厉惨嚎瞬间爆发!被滚烫毒油浇中的守军如同被投入油锅的活虾,疯狂地蹦跳、翻滚,皮肉在滋滋作响中迅速焦黑、起泡、溃烂!浓烟混合着蛋白质烧焦的恶臭冲天而起!城楼上一片大乱,救火的、惨叫的、躲避的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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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和冲天而起的混乱浓烟,让那个探出头的“签子手”暗哨瞬间失神!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头顶的灾难吸引!
“杀——!”徐天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他整个人如同炮弹般从尸堆后弹射而起!骨朵锤高高扬起,锤柄末端那根缠缚其上、沾着张铁栓血肉的“人签”铁环,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而怨毒的寒光!
杜仲如同徐天的影子,独眼中凶光爆射,紧随其后!仅存的左臂紧握着一把磨得雪亮的短柄手斧!另外三名被徐天点中的悍卒,如同出笼的疯虎,红着眼睛扑向各自锁定的目标——那是杜仲之前用独眼标记出的、另外几个潜伏点的位置!
那暗哨只觉头顶恶风压顶,骇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沾满污泥血垢、如同地狱恶鬼的脸,以及一柄裹挟着死亡气息、末端带着尖锐铁环的重锤!
“噗——!”
骨朵锤狠狠砸在暗哨匆忙抬起格挡的铁钩上!巨大的力量直接砸弯了铁钩!余势未消,锤头连同那根尖锐的“人签”铁环,狠狠贯入暗哨的胸膛!沉闷的骨裂声伴随着铁器穿透皮肉的“嗤啦”声同时响起!暗哨的惨叫被堵在喉咙里,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断墙的夯土上,胸口凹陷出一个恐怖的深坑,那根象征徐温残酷的“人签”,深深钉进了他自己的心脏!
与此同时!
“噗嗤!”“咔嚓!”“呃啊——!”
另外几个方向几乎同时传来利器入肉和骨骼碎裂的短促声响!杜仲的手斧精准地劈进了一个刚从土坑里探头的“签子手”脖颈,几乎将脑袋砍下!另外三名悍卒也各自得手,用最凶残的方式瞬间结果了猝不及防的敌人!
五个潜伏的“签子手”暗哨,在电光火石间被拔除!
“石头!发信号!”徐天拔出骨朵锤,看也不看脚下抽搐的尸体,嘶声大吼!他抓起地上一个沾满血污的号角——那是从一具梁军传令兵尸体上扯下的。
“呜——呜——呜——!” 三声短促而高亢的号角声,带着一种决绝的穿透力,猛地刺破城楼的混乱和浓烟,远远传开!
如同回应这生命的号角!
“咚!咚!咚!咚!咚!”
后方梁军本阵,沉寂的战鼓瞬间以最高亢、最狂暴的节奏擂响!如同巨兽被彻底唤醒,发出毁灭的咆哮!
“杀啊——!破光州!斩徐温!”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冲进去!杀光淮南狗!”
积蓄已久的杀意如同火山般喷发!赤色的浪潮再次汹涌!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倾尽全力的致命一击!无数梁军士卒,在督战队的钢刀和复仇的怒火驱使下,踏着同袍焦黑的尸骨,红着眼睛,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向光州西城那塌陷的瓮城豁口!冲城锤、简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