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礼’何在?”
宦官一个激灵,连忙侧身,对帐外尖声道:“快!快请!”
帐帘再次掀起。这一次,进来的不是甲士,而是两名低眉顺眼的汴梁宫装侍女。她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女子,缓缓步入这充斥着铁血与杀伐气息的帅帐。
就在那女子踏入帐中的刹那——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清流,瞬间涤荡了帐内所有沉闷的硝火与血腥。所有的目光,无论带着多少审视、戒备抑或漠然,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连徐天那深潭般的瞳孔,都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她穿着一身并不张扬的藕荷色素罗宫装,裙裾曳地,只在袖口和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疏落的折枝玉兰,清雅至极。如云的青丝并未梳成繁复宫髻,只用一支通体无瑕的羊脂白玉环松松绾住,余发如瀑般流泻至腰际。几缕发丝被帐外的风吹得拂过脸颊,更添几分不胜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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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是真正的欺霜赛雪,在帐内明亮的烛光下,细腻得仿佛最上等的薄胎白瓷,泛着温润的柔光,不见丝毫瑕疵。身姿纤细玲珑,行走间如弱柳扶风,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每一步都踏在人心最柔软之处。
然而最夺人心魄的,是那张脸。
眉若远山含黛,不画而翠,舒展间自有烟雨朦胧的韵致。一双眸子,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如同浸在寒潭中的两丸黑水银,清澈得能倒映出帐顶的烛火,却又深邃得仿佛蕴藏了万古长夜的秘密。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初临陌生险地的、恰到好处的惊怯与茫然,如同林间受惊的小鹿,瞬间便能勾起任何男子最原始的怜惜与占有欲。
琼鼻秀挺,唇色是天然的、未经点染的樱红,饱满润泽,微微抿着,透着一丝强自镇定的倔强。整张脸精致得毫无瑕疵,仿佛是造物主耗尽心血雕琢而成,将江南水乡所有的灵秀与柔媚都汇聚一身。那份美,已超越了皮相的惊艳,直抵灵魂深处,带着一种空谷幽兰般的孤绝与脆弱。
更奇异的是,随着她的步入,一股极其清冽、极其幽邃的暗香,如同雪后初绽的寒梅,又似空谷晨露中的幽兰,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帐内原有的所有气息。这香气清冷,不带半分甜腻,却有着奇异的穿透力,直透心脾,让人心神为之一清,却又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花见羞……”不知是帐中哪位将领,失神地喃喃低语了一句。这个名字,此刻显得如此恰如其分——此等容光,百花见之,岂能不羞惭闭蕊?
花见羞在帐中站定。她微微垂着头,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抖着,在莹白如玉的脸颊上投下浓密的阴影。面对满帐彪悍将领那灼灼如实质的目光,面对主位上那位气息深如寒渊的玄袍男子,她纤细的肩膀似乎不堪重负地微微瑟缩了一下,双手无意识地紧紧交叠在身前,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份惊怯与柔弱,非但没有折损她的美,反而更添一种令人心尖发颤、恨不得立刻将其拥入怀中妥善珍藏的魔力。
饶是徐天心志坚如磐石,杀伐决断冷酷如铁,此刻心神也为之剧烈一荡。柳含烟的美,是精心雕琢的倾国妖娆,带着目的性的诱惑;而眼前这女子,她的美是浑然天成的空灵绝俗,那份惊怯与脆弱更是真实得毫无作伪,如同投入滚烫烙铁上的一滴冰露,瞬间激起的征服欲与保护欲足以焚毁任何理智!
【寰宇星图启动……检索目标:花见羞……】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信息流瞬间在徐天脑海深处淌过:
【花见羞,本姓王,邠州饼师女。幼有殊色,体蕴异香,其美非人间所有,故称“花见羞”。后为许州忠武军节度使刘彟所得,惊为天人,藏于金屋。汴梁租庸使赵岩闻其艳名,奉帝命强索,献于宿主。史载其容色为五代十国第一,性情柔婉……】
五代第一绝色!连这冰冷的星图,都给出了如此评价!
徐天眼中瞬间掠过一丝了然,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朱友贞!赵岩!好手段!用一个空头郡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