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旧阀。这后宫,亦是如此。若选入太多高门之女,彼此联姻勾连,恐非社稷之福。”
“正是此理。”李肆放下茶盏,“所以,这人选上,咱们得用点心。那些跳得最欢、送礼最重的,其女未必能入大王和王妃青眼。反倒是……那些家世尚可、门第不显,或是颇有才名、性情温婉的寒门女子,或许更合上意。”
张谏眼中精光一闪:“公公高见。如此,既显大王公允,广纳良家,又能潜移默化,达成大王所欲。只是,这遴选之初选,画像递交瑶光殿,还需谨慎。”
“这个自然。”李肆笑道,“咱家已吩咐下去,让画师们‘用心’些。那些旧族之女,依实描摹便可。至于一些咱家与张相都觉得不错的寒门秀女,不妨让画师笔下再多几分神韵气度。最终定夺,自有王妃娘娘圣裁。”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场看似风花雪月的选秀,其背后早已被赋予了深刻的政治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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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殿内,因生产而休养了数月之久的朱清珞,气色已日渐红润,只是身子仍比以往娇弱些,徐天特意吩咐后宫事务仍暂由宋福金协理,让她安心将养。
如今选秀事宜启动,诸多画像、名册如流水般送入瑶光殿,朱清珞自知此事关系重大,且自身精力确实不济,便吩咐宫人:“去请宋才人过来,一同看看。”
不多时,宋福金款步而至。她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宫装,梳着简单的发髻,只簪一支玉簪,却越发显得气质沉静,眉目通透。
她先是向朱清珞行了礼,又关切地问候了王妃凤体。
“妹妹不必多礼。”朱清珞温和地让她起身,“今日叫你来,是为选秀之事。画像名册送来了不少,我一人瞧着也眼花,你素来心细,眼光也好,来帮我一同参详参详。”
宋福金微微躬身:“王妃信重,妾身惶恐。只是此事关乎大王后宫,妾身份低微,恐不敢擅专。”
“无妨,”朱清珞摆摆手,“大王既让你协理六宫,便是信你。你我皆为大王身边人,自当为他分忧。来看看吧,说说你的看法。”
说着,便有宫女将一叠叠精心绘制的秀女画像呈上。画中女子个个年轻貌美,姿态各异,或娇羞,或端庄,或明媚,旁边附有名帖,详载其籍贯、家世、年龄、性情、特长。
朱清珞与宋福金并肩细看,低声交谈。
“此女出身琅琊王氏,倒是百年望族,看画像眉宇间颇有傲气…”
“这家世尚可,其父为郑州司马,非顶尖门阀,画像看来倒还娴静…”
“哦?这个竟是寒门出身,其父为县学博士,通诗书,善棋艺…”
宋福金看得极为认真,时而凝眉,时而微微颔首。
她并不轻易发表意见,只在朱清珞问及时,才谨慎开口,点评也多从“性情是否安顺”、“是否知书达理”、“于后宫安宁是否有益”等角度出发,极少谈及家世背景,却往往能一语中的。
朱清珞听着,心中愈发赞赏。
宋福金之才,确不亚于己,且心思缜密,洞察人心,有她相助,自己确实省心不少。
两人一番筛选,初步挑出了一些家世适中、品貌看起来俱佳的女子画像,置于一旁,准备待大王过目后再行斟酌。
然而,瑶光殿内这番“姐妹情深”、“共襄事宜”的和睦景象,落在某些人眼中,却格外刺目。
与瑶光殿相距不远的缀锦轩内,美人花见羞正对镜自照。铜镜中映出的容颜,依旧是倾国倾城,绝世独立。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抚着自己光滑的脸颊,眼神却冰冷如霜。
自从王妃产子后,大王虽也偶尔来她这里,但明显次数少了。
这倒也罢了,王妃地位尊崇,又诞下麟儿,她虽嫉妒,却也不敢真的与之争锋。可那个宋福金算什么东西?
一个降虏之女,不过略有几分姿色和心眼,品级还在自己之下,如今竟仗着协理六宫之权,俨然成了后宫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