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大多是倾向投靠徐天的声音。
这些梁军将士常年征战,早已厌倦了朱梁的腐朽统治,他们见过太多同伴因缺粮饿死、因伤病无人诊治而亡,徐天承诺的“有饭吃,有田种”,对他们而言,无异于黑暗中的一缕曙光。
段凝沉默良久,手指停止了敲击桌案。
他抬头望向帐下的将校们,这些人大多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兄弟,跟着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肃:“诸位,我段凝从军三十年,历经三朝,见过太多朝代更迭。乱世之中,咱们当兵的,无非是想找个明主,让自己能活下去,让家人能安稳。如今唐军已败,陛下困守孤城,朱梁注定要亡。吴王徐天...确实是个值得追随的明主。”
他猛地站起身,解下腰间的佩剑,“哐当”一声放在桌案上,然后单膝跪地,目光坚定地望着众人:“段某愿率部归顺吴王,追随明主,终结这乱世!诸君若愿相随,今后咱们便是吴军的兄弟;若不愿,段某也绝不强求,可发放盘缠,让诸位回乡与家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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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段凝身上。
片刻之后,赵承业第一个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将军去哪,末将就去哪!末将愿追随将军,效忠吴王!”
“末将愿随!”
“效忠吴王!”
帐内的将校们齐刷刷跪倒,甲胄碰撞的声音响彻大帐,眼中再也没有之前的迷茫,只剩下坚定。
段凝看着眼前的兄弟们,眼眶微微泛红,他拿起桌案上的佩剑,重新系在腰间,然后站起身,沉声道:“好!明日一早,咱们亲自去吴军大营请降,让吴王看看咱们的诚意!”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段凝便带着数十位将校,赤膊负荆,一步步走向吴军大营。
他们没有骑马,也没有携带兵器,只在背上捆着荆条,每走一步,荆条的尖刺就会刺破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阳光渐渐升起,照在他们身上,鲜血与汗水交织,却没有人叫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决绝的神情。
吴军哨兵见此情景,立刻通报给徐天。
徐天正在中军大帐与参谋张文商议军务,听闻段凝赤膊负荆来降,连忙起身:“快,随孤出营相迎!”
他大步走出营帐,远远便看到段凝一行人正跪在营门外,背上的荆条已被鲜血染红。
徐天心中一紧,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段凝,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段将军何至于此!快快请起,孤从未想过要折辱将军!”
段凝却不肯起身,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声音沙哑:“败军之将,本应受死。蒙吴王不弃,未对我军赶尽杀绝,如今段某率部来归,愿效犬马之劳,只求吴王能给我麾下兄弟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能吃饱饭,有田种。”
徐天闻言,心中微动。
他扶起段凝,目光扫过身后的将校们,只见他们虽然面带疲惫,却眼神恳切,显然是真心归顺。
徐天郑重地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段凝身上,然后握住他的手,声音诚恳:“段将军,孤知道你和麾下将士们这些年受苦了。”
“朱梁腐朽,非你们之过。从今往后,你们便是吴军的一员,与孤的兄弟无异。”
“孤向你们保证,只要跟着孤,不仅有饭吃、有田种,还能让你们的家人过上安稳日子。”
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兵下令:“传孤命令,为段将军及其麾下将校准备热水和衣物,再备上酒菜,为他们接风洗尘。另外,告知全军,段将军率部归顺,今后便是自家兄弟,任何人不得怠慢!”
“遵命!”亲兵转身离去。
段凝看着徐天真诚的眼神,感受着身上披风的温暖,眼眶不禁湿润。
他抱拳躬身,声音哽咽:“吴王大恩,段某没齿难忘!今后定当为吴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消息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