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巨蟒身上坚不可摧的鳞片,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而令人心悸的寒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一位鬓角花白、脸上带着刀疤的老校尉,指着地图上那曲折如肠的线条,声音沙哑地叹道,“侯爷,非是末将怯战,实是这三关,尤其是这剑门,真乃鬼斧神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当年姜维凭此天险,拒钟会十万大军于关外……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李仁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图,他手指重重地点在大散关的位置,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难,也要啃下来!陛下将此扫平西南、廓清寰宇之重任交予我等,我等岂能因前人曾折戟,便畏缩不前?都说说,这三关,当今之势,当如何破之?”
节堂内顿时陷入了激烈的讨论。性情火爆的先锋索望率先抱拳:“侯爷!有何难?给我三万精兵,配足炮车、震天雷,末将愿立军令状,十日之内,必踏平大散关!我大吴兵锋所向,岂是蜀中这些久疏战阵的软脚蟹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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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张虔钊则摇头反对:“索将军勇武可嘉,但强攻坚关,伤亡必重。我军虽锐,亦不可浪战。依末将看,不如效仿当年魏将邓艾故事,多遣精干小队,寻阴平小道之类险僻路径,渗透穿插,直捣成都。蜀主昏聩,若闻王师天降,必然胆裂,或可不战而下。”
水军统制王环则更关注水路:“侯爷,嘉陵江乃蜀北命脉。利州水陆要冲,若能以水师控扼江面,断其粮道,则利州可不攻自乱。届时再以陆军围城,招降纳叛,或可事半功倍。”
各种意见交锋,有时甚至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李仁始终沉默地听着,目光在地图那复杂的等高线与诸位将领激辩的面容之间逡巡,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每一种策略的利弊与可行性。直到月上中天,堂内声音渐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烛火摇曳的影子,他才缓缓起身,走到地图前,拿起那支象征着决断的朱笔。
“诸位之议,皆有道理。然,需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李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定鼎乾坤的力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军新立,挟北伐大胜之威,锐气正盛,器械精良;而蜀主王衍,昏聩荒淫,朝政糜烂,军心涣散,民有怨言,此乃大势在我!故本帅以为,伐蜀之策,当以正合,以奇胜,攻心为上,速战为要!三路并进,虚实结合,务求雷霆万钧,一击毙敌!”
他的朱笔首先坚定地落在地图上大散关的位置。
“北路,为我伐蜀主力,雷霆所向!目标,循金牛道,连续突破这‘蜀道三关’,拿下利州、剑州,直逼成都!”李仁的笔锋沉稳而有力,“第一关,大散关!”
“此关虽险,然守军承平日久,战备必然松懈。且我军初至,士气如虹,正当锐意进取。索望!”
“末将在!”身形魁梧如铁塔般的索望踏前一步,声若洪钟。
“命你率一万五千重甲步兵为主攻,另配强弓手一千,硬弩八百架,炮车五十具,于关前开阔地带列阵。记住,你的任务并非强求一日破关!而是要营造出我军不惜代价、志在必得之势!以连绵不绝的轮番进攻,压制关隘守军,消耗其箭矢滚木,疲敝其士卒精神!日夜不休,鼓噪而进!要把蜀军的精气神,给本帅一点点磨掉!让他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得令!”索望眼中战意燃烧,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麾下儿郎在关前耀武扬威的场景,“末将定让蜀崽子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吴虎贲!”
“张虔钊!”李仁目光转向另一侧。
“末将在!”副将张虔钊沉稳应声,眼神锐利。
“命你精选三千轻骑,其中需有熟悉秦岭山地、或本就是归附的羌、氐蕃兵,再配以重金招募的、熟知陈仓古道的本地猎户或商贩为向导。给你五日准备,然后绕行大散关东侧,走陈仓古道!此道年久失修,险僻难行,但未必无路可循!你的任务,是潜行匿踪,务必抵达大散关后方!寻机袭扰其粮道,焚其辎重仓库!若能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