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耳坠亦是红宝滴珠,显得雍容华贵,气度非凡。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而得体的笑容,然而,当她目光扫过庭院中、回廊下那些触目所及、几乎无处不在的璀璨珍宝时,那完美的笑容瞬间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瞳孔微微收缩,眼底深处不受控制地掠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掩饰的震惊与……一丝如同毒蛇般骤然窜起的、尖锐的嫉妒!
她来之前,自然通过各种渠道听说了陛下赏赐极厚,金钗阁内珍宝无数,但当亲眼看到这如同将皇家内帑宝库搬空了一角、如此高调而集中地陈列于此的震撼场景时,心脏仍是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自己的玉簪阁已是清雅别致,陛下也曾亲自过问,颇费心思,但与之相比,玉簪阁的“心意”与“风骨”,在金钗阁这实实在在、铺天盖地、几乎闪瞎人眼的“财富”与“荣宠”面前,竟显得有些……苍白单薄了。同为婕妤,陛下对这妹妹的喜爱与偏爱,竟是如此毫不掩饰,如此……挥霍无度!这让她心中如何能平?
花蕊夫人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姐姐那一闪而逝的异样与瞬间黯淡的眼神。
她心中一惊,一股寒意掠过,连忙上前几步,亲热地、几乎是带着一丝依赖地挽住徐婕妤的手臂,语气带着十足的感激与亲近,甚至刻意带上了一点撒娇的意味:“姐姐!您来了!妹妹正想着等这里稍稍收拾停当,便立刻去玉簪阁给姐姐请安呢!没想到劳动姐姐先过来了,真是折煞妹妹了!快请进,快请进,外面风大天寒!”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握了握徐婕妤的手,眼神真诚而带着些许惶恐地看着她。
“姐姐您看,陛下赏赐了这许多东西,金光闪闪,琳琅满目,晃得妹妹眼睛都花了,心里更是惶恐不安,如同揣了个兔子。妹妹年纪小,见识浅薄,骤然得了这些东西,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妹妹心里,这金钗阁的每一样东西,即使我得,那也是姐姐的!若非姐姐昨日鼎力相助,悉心安排,巧妙筹划,妹妹焉有今日?只怕早已在这深宫之中无声无息,凋零败落了。你我姐妹同心,血脉相连,荣辱与共,妹妹的一切,还不都是托了姐姐的福分?姐姐的恩情,妹妹永世不忘!”
她说着,又转过头,对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们正色吩咐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你们都给本宫听好了,牢牢记住!徐婕妤是本宫的亲姐姐,更是本宫在这宫中最亲近、最敬重之人!日后姐姐来了金钗阁,便如同本宫亲临一般,需得好生伺候,恭敬有加,不得有丝毫怠慢与不周!若有哪个胆敢疏忽怠慢,冲撞了姐姐,本宫决不轻饶,定按宫规严惩不贷!”
徐婕妤岂能听不懂妹妹话中的深意?
这是在向她表明心迹,强调姐妹联盟的牢固与重要性,并试图用共享荣宠、尊她为长的姿态来平息安抚她可能产生的嫉妒与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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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将那丝骤然升起的酸涩与不甘强行压下,如同用最厚的脂粉掩盖掉瑕疵,脸上重新绽开温婉大度、毫无芥蒂的笑容,反手轻轻拍了拍花蕊夫人的手背,语气带着长姐的宽和与欣慰:“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此见外,倒让姐姐伤心了。姐姐今日过来,是真心实意为妹妹你高兴,为你庆贺!看到你能得陛下如此欢心,获此旷世隆恩,姐姐心里只有欢喜与欣慰,怎会有他念?你我姐妹,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荣耀,便是姐姐的荣耀,你的风光,便是我们姐妹共同的风光。妹妹切莫多想,安心受着便是,这是你应得的福分。”
她环顾四周,目光再次掠过那些令人眼花缭乱、价值连城的珍宝,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仿佛发自内心的感慨与自嘲,轻轻叹息一声:“说来真是惭愧,姐姐往日在那蜀宫之中,自诩也见过些世面,今日踏入妹妹你这金钗阁,方知自己往日亦是那井底之蛙,小觑了这天下之广博,珍宝之奇绝,更小觑了陛下……待妹妹的这番情深义重。”这最后一句,她说得意味深长,目光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