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请示,即刻射杀!”
“壕寨营,继续加固城防!西城缺口内侧,按第二套方案,再起一道丈高矮墙,形成夹城!多备沙土,以防火攻!”
“辎重营,清点库存,将火油、滚木、礌石、铁蒺藜分发至各段城墙!告诉熬煮金汁的伙夫,火不能停,味道越浓越好!”
一条条指令流水般下达,精准而高效。此时的魏州城,在刘承珪的掌控下,仿佛一个被唤醒的钢铁巨兽,每一块墙砖、每一个士兵都成为了它狰狞獠牙的一部分。
得益于从符习府库中缴获的海量物资,以及……嗯,窦仪等人“雪中送炭”般送来的人力物力,魏州城的防御体系非但没有因之前的血战而削弱,反而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更加完善、更加致命。
与此同时,在远离魏州主战场的西北方向,崎岖难行的山间小道上,一支骑兵正在沉默地跋涉。正是韩匡嗣率领的五千“燕云突骑”。他们放弃了舒适的官道,专拣人烟罕至的路径,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战马的蹄铁早已磨损严重,许多士卒的皮袄也被山石树枝刮得破破烂烂,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如同磐石般坚定。他们已经成功地穿越了太行余脉的几道险要隘口,渡过数条冰寒刺骨的河流,巧妙地避开了几处可能有唐军驻守的城镇关隘。韩匡嗣摊开一份粗糙的羊皮地图,借着微弱的星光仔细比对,手指最终落在了一个点上此处,距离伪唐的都城晋阳,路程已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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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加把劲!李嗣源的主力已被刘将军拖在魏州,晋阳空虚!我等便是插入伪唐心脏的尖刀!功成之日,陛下不吝封侯之赏!”韩匡嗣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鼓动人心的力量。队伍中响起一阵低沉的、压抑着兴奋的喘息声,行军的速度似乎又快了几分。
就在伪唐先锋大军抵达魏州城下的第二日午后,未时刚过,魏州城头的哨塔上,警钟被疯狂敲响!
“铛!铛!铛——!”
凄厉的钟声瞬间传遍全城。守军将士纷纷扑向垛口,极目远眺。
只见北方地平线上,一道更加庞大、更加厚重的烟尘之墙,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南推进!那烟尘之中,旌旗蔽空,刀枪如林,反射出的寒光连成一片,几乎要将惨淡的日头都掩盖下去。
沉闷如雷的战鼓声和无数脚步马蹄踏击大地的震动,即便隔着如此之远,也已隐隐传来,敲打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
李嗣源的主力,到了!
中军那杆高达三丈、杏黄底色、上绣“李”字和狻猊图案的大纛,在烟尘中若隐若现,象征着无可置疑的权威与力量。大纛之下,李嗣源一身风尘仆仆的明光铠,外罩的猩红斗篷沾满了尘土,脸上带着连日急行军留下的深刻疲惫,嘴唇干裂。
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他眼中那如同荒漠饿狼般的焦躁、决绝,以及一丝被局势逼迫到悬崖边的疯狂。他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看一眼正在忙碌立营的先锋军,马鞭一抽,在亲卫“铁骑都”的簇拥下,如同一股红色的旋风,径直冲入了慕容桀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位于大军中央的中军大帐。
“末将等参见大将军!”以慕容桀为首的先行抵达的将领们早已肃立帐中,见到李嗣源入帐,齐齐躬身行礼,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李嗣源大步流星,走到帅案之后,甚至没有坐下,双手撑着案面,身体前倾,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将,声音因干渴和急切而显得异常沙哑:“魏州情形,一一道来!符习何在?窦仪、毛璋、袁建丰三部,现在何处?为何不见他们营寨旗号?!”他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显示出内心的焦灼。
慕容桀心头一沉,知道最不愿面对的时刻还是来了。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回禀大将军!魏州……魏州城确已易主,符习刺史下落不明,恐已……城头尽是吴军旗帜,守备森严。至于邢州窦节度使、洺州毛刺史、磁州袁刺史所部……”他停顿了一下,感受到李嗣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