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地以头触地,“咚咚”作响,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无比的惊惶,几乎语无伦次:“陛下!陛下息怒!臣妾不敢!臣妾万万不敢啊!臣妾……臣妾只是……只是听闻宫人闲谈,绝无打听陛下行踪之心!臣妾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臣妾只是一心想着陛下,只想侍奉陛下左右,绝无半点不臣之心!求陛下明鉴!求陛下明鉴啊!” 她磕头不止,额角甚至很快便显出一片红痕,方才那份精心营造、咄咄逼人的艳光与自信,顷刻间土崩瓦解,碎落一地,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狼狈不堪。
徐天看着她吓得花容失色、涕泪交加的模样,心中的那点因被打扰而生的不悦,反倒散去了大半。
他本也就是随口一句敲打,意在提醒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恪守后宫本分,不要恃宠而骄,甚至试图窥探和影响他的行踪,并非真认为她有那个胆量和能力去勾结外人行刺。
见她如此惶恐,知道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容:“行了,起来吧,瞧你吓得这个样子。朕不过是与你玩笑一句罢了,何必如此惊慌。朕今日心情不错,既然来了,就过来伺候吧。”
花见羞如蒙大赦,却仍是心有余悸,颤巍巍地、几乎要依靠身边宫女暗中搀扶才能站起身来,背上、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腿脚酥软,几乎站立不稳。
她偷偷抬起泪眼,小心翼翼地觑了觑陛下的神色,见那深邃的眼眸中确实不像是蕴含着雷霆震怒的样子,反而带着一丝戏谑,心下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但那股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巨大的委屈,却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让她鼻尖发酸,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正好,”徐天仿佛没有看到她残余的惊惧与委屈,目光转向琴案后依旧保持着抚琴姿态的花蕊夫人,随意地指了指阁楼中央的空地,“花蕊夫人正在抚琴,你便随着她的琴声,给朕舞上一曲吧。也让朕看看,许久未见,你的舞姿是否依旧那般……动人。” 他最后一个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臣妾……遵旨。”花见羞强压下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波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稳,甚至试图重新挤出一丝娇媚的笑容。
她知道,这是陛下给她的台阶,也是她挽回局面、重新吸引陛下注意、证明自己价值的唯一机会。她绝不能搞砸了。
她走到阁楼中央那片光洁的木地板上,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刚才的恐惧与羞辱暂时抛诸脑后,准备随着那依旧流淌的琴音起舞。
而此刻,坐在琴案后的花蕊夫人,目光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瞥了一眼不远处垂手侍立的姐姐徐婕妤。
她心中念头急转,一个阴暗的想法瞬间升起,是否可以在抚琴时,暗中变换一下节奏?或突然加快,让她措手不及;或刻意放慢,让她动作凝滞;甚至在关键转折处,制造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或错音,让这自负美貌的花修容无法跟上节拍,当众出个丑,好好杀杀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威风!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般目中无人地闯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然而,当她带着询问和一丝跃跃欲试的眼神看向徐婕妤时,却见徐婕妤几不可察地、却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双经历过蜀宫倾轧、朝堂风波、洞察世情与人心的凤目中,传递着清晰无比的警告:不可!万万不可!陛下是何等聪明绝顶、明察秋毫的人物?我们姐妹初来乍到,在这大吴后宫根基未稳,如同无根浮萍,任何一点小小的动作,哪怕再隐蔽,都难逃陛下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此刻陛下明显只是想欣赏歌舞,放松心情,若我们暗中使绊子,一旦被陛下察觉,哪怕只是引起一丝怀疑,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小心翼翼的经营,以及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点圣心眷顾,都将瞬间付诸东流!
绝不能因一时意气,因小失大,在这个时候让陛下觉得我们心胸狭隘,不能容人,甚至工于心计,手段卑劣!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花蕊夫人虽性子不如姐姐那般沉稳隐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