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是实实在在的。于公,皇室添丁进口,国本更固;于私,他对自己宠爱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也感到一种纯粹的男性满足与欣喜。
“恭喜大家!贺喜大家!”李肆反应极快,立刻躬身道贺,脸上也堆满了恰到好处的笑容。秋纹也连忙跟着跪下贺喜。
“快,起来,起来!”徐天心情极好,扶着花见羞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关切,“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万事都要小心,不可再行此大礼。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太医如何说?”
花见羞依偎在他身侧,感受着他难得的温存与重视,心中如同喝了蜜糖般甜腻,娇声道:“回陛下,臣妾只是晨起时有些恶心,并无大碍。太医说胎气甚稳,只需好生静养,注意饮食便可。”
“那就好,那就好。”徐天连连点头,握着她的手,叮嘱道,“从今日起,你便好好在凝香馆安胎,一应饮食起居,皆按最高规格,朕会吩咐尚食局、太医署,精心伺候。需要什么,缺了什么,只管开口,或是让李肆去办。”他说着,又看向李肆,“李肆,传朕口谕,晋花修容为昭仪,赐锦缎百匹,珍珠十斛,东珠一斗,玉如意两对,以示嘉奖。凝香馆上下宫人,各赏三个月月例!”
昭仪!乃是九嫔之首,地位仅在四妃之下!这不仅是品阶的提升,更是无上的荣宠!
花见羞心中狂喜,连忙又要起身谢恩,被徐天按住:“说了不必多礼。你如今最要紧的,便是给朕平平安安地诞下皇儿。”
“臣妾……臣妾谢陛下隆恩!”花见羞哽咽道,心中充满了得意与满足。她终于踏出了这最关键的一步!
昭仪!离妃位,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她能顺利生下孩子,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凭借陛下昔日的承诺,妃位几乎唾手可得!
凝香馆内,一时间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不断。徐天当晚便留宿凝香馆,对花见羞更是呵护备至,温存有加。
然而,在这看似一片祥和的喜庆之下,暗流却并未停歇。
花见羞有孕并晋位昭仪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尽管徐天并未明发谕旨,但帝王的赏赐和口谕,又如何能真正瞒得住?不过一夜之间,该知道的人,便都已知道了。
宫内,皇后朱清珞正由宫女伺候着卸下钗环,准备安寝。掌事女官悄步进来,在她耳边低声禀报了此事。
朱清珞对着菱花镜的动作微微一顿,镜中映出的雍容面容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她沉默了片刻,方才淡淡开口道:“知道了。花昭仪有孕,乃是皇家喜事。吩咐下去,按制添一份赏赐送到凝香馆,一应份例,皆按昭仪品级供给,不得有误。另,传话给太医署,务必精心伺候花昭仪龙胎,若有任何闪失,严惩不贷。”
“是。”女官躬身应下,见皇后并无其他吩咐,便悄声退了下去。
朱清珞继续卸着钗环,动作不疾不徐。花见羞有孕,在她意料之中,也是迟早的事。只要不威胁到承岳的地位,不逾越后宫规矩,她乐得展现中宫气度。
但若有人因此而忘了身份,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她捻起一枚玉簪,目光平静无波地看了看,又轻轻放下。
玉簪阁内,烛火昏黄。
徐婕妤尚未歇息,正就着灯光,翻阅着一本古籍。心腹宫女将打探来的消息低声禀报完,便垂手侍立一旁,不敢打扰。
徐婕妤翻书的指尖停顿在某一页上,许久未曾移动。昏黄的灯光在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具体的表情。
“昭仪……”她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品阶,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似笑非笑,“倒是好运气,也好手段。”
她抬起眼,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凤目中一片清明,并无多少意外,也无多少嫉妒,只有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静与深沉。
“阿姐……”一旁的花蕊夫人显然没有姐姐这般沉得住气,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色,“她如今有了身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