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突击艇狂暴地撕裂异世界那永远弥漫着污浊尘埃和诡异孢子的云层,如同一只受惊后亡命飞窜的雨燕,将引擎推力提升至理论极限,甚至不惜冒着过载爆炸的风险,以近乎自杀般的速度向着“广寒宫”基地的方向疾驰。艇身因超高速和内部应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
艇舱内,气氛压抑沉重得如同铅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除了引擎竭尽全力的轰鸣和结构震颤的噪音,只剩下队员们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医疗设备对昏迷不醒的孙教授进行生命维持时发出的、规律却令人心焦的微弱滴答声。每个人的神经都如同拉满的弓弦,紧绷到了极致,不敢有丝毫放松,仿佛任何一点异响都会引来灭顶之灾。
石厅内那幅诡异流动的星空壁画、那直接作用于意识深处、冰冷彻骨又充满诱惑与恶意的低语、那免疫一切物理攻击、如同噩梦具现化的恐怖黑影、以及最后那险些被彻底打开的、散发着无尽不祥气息的“通道”……这一切经历,都远远超出了他们以往任何一次战斗或探索的范畴,带来的不是简单的恐惧,而是一种源自认知层面被颠覆、对宇宙黑暗真相感到茫然的寒意和战栗。
林雪坐在角落,默默地、反复地擦拭着手中那枚已然开裂、彻底失去所有光泽、变得如同普通废铁般的厄里斯金属圆盘,眼神无比复杂。是这枚来自父亲遗物的圆盘在最后关头救了所有人,那种炽热和共鸣绝非错觉。但它究竟是什么?为何能干扰甚至破坏那诡异强大的星空信标?它背后又隐藏着厄里斯文明怎样的秘密和过往?一个个疑问在她心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雷浩则几乎将自已焊死在了数据终端前,双眼布满血丝,疯狂地处理、分析着刚刚从石厅内记录下的海量数据——星空壁画的每一处细微纹路、能量读数的每一次异常跳变、星语低语的频率分析和波形图……汗水不断浸透他的额发和衣领,他也顾不上去擦。他深知,这些宝贵甚至可能是唯一的信息,既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也可能是一剂蕴含剧毒的毒药,蕴含着招致毁灭的知识。
张猛和李浩一左一右,如同门神般守着平躺着的、昏迷中的孙教授,脸色都异常难看。教授苍老的脸上还残留着被那未知存在附体时的诡异扭曲表情,嘴角似乎还凝固着一丝非人的弧度,看得人从心底里冒出寒气。另一边,那名之前被林雪果断击昏的龙牙队员已经苏醒过来,但精神极度萎靡,脸色苍白,对刚才发生在自已身上的事情记忆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的空虚感和莫名的虚弱,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部分。
秦风少校通过最高加密级别的短波频道,用最简洁、最精确的语言,语速极快地向基地汇报了情况,重点强调了“星语低语”展现出的主动攻击性、其“坐标发送”行为的极高可能性、以及那未知金属圆盘起到的关键性作用。
基地指挥中心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高建国、艾莲以及所有听到汇报的高级官员和研究人员,心情都沉重到了极点,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探险队的发现,无情地证实了他们最坏、最不愿看到的猜想——“星语低语”绝非一种被动的环境污染物或精神干扰,而是一种主动的、充满恶意的跨维度通讯系统,甚至可能是一种针对特定目标的召唤机制!那个远古遗迹,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置的信标发射塔!
“立刻返回!全程保持最高警戒!所有人员归队后,无需任何停留,直接进入基地最高级别隔离检疫程序!”高建国的命令通过频道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前所未有的凝重。
突击艇最终有惊无险地冲入了“广寒宫”基地的防御空域,在数架早已升空戒备的战斗机护航下,如同逃归巢穴的伤鸟,迅速降落在专门用于应对生化及异常事件的一号隔离检疫平台上。身后厚重的多层合金闸门缓缓但坚定地关闭,发出沉闷的巨响,暂时将外部那个充满诡异和未知危险的世界隔绝开来。
早已准备就绪的、穿着全封闭式重型防护服的医疗队立刻冲了上来,动作迅速而专业,用特制的磁力隔离担架将昏迷的孙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