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在身,诸君无需多礼!”
今虽满脸的疲惫,但张虞依旧强撑精神,与出迎诸将一一说话,赞叹诸将在战场上的骁勇。
“阎行、阿贵、樊稠在大帐等候君侯,今是否见上一见!”张辽问道。
“见!”
张虞将铁鞭交于侍从,笑道:“我闻阎行骁勇久矣,今他能率兵归降,是为喜事!”
在前往大帐的路上,张虞见氐部所供辎重中有酒水,警告张辽说道:“文远,今氐人初降,不知深浅情况,不可让军士饮酒,以免今夜动乱。”
“诺!”张辽神情收敛,拱手道。
兴国氐人虽说归降,但张虞可不敢深信,若说军士喝醉酒,氐人夜袭大营,张虞可没地方哭去,临近战事末尾,越谨慎越好。
在被诸将迎至大帐后,张虞很快便见到阎行、樊稠、阿贵等降将。
见到一人髯须过颌,皮肤黝黑,张虞便知是从关中逃至陇右的樊稠,于是上手抓住樊稠的髯须,大笑道:“樊大髯从关中逃至陇右,今终不再逃,可是真心愿降我?”
樊稠虽被张虞动作吓到,但之前如坐针毡的不适感反而散去,故作求饶,说道:“君侯擒稠之髯须,仆将终不再逃。”
“哈哈!”
张虞松开樊稠的髯须,谓归降众人,说道:“樊稠昔为我征关中之敌,今伐陇又与我为仇。按情理而言,我可杀樊稠,但我无意诛之。诸君归降于我,旧事既往不咎,如若再叛为乱,我必杀之。”
樊稠谦卑说道“昔不识君侯神威,率兵顽抗,实为大罪,今多谢君侯不杀之恩!”
“多谢君侯不杀之恩!”阿贵、阎行应和道。
张虞目光落到阿贵身上,问道:“你统氐部万帐,坐御兴国为王,好不自在,为何与我作乱?”
阿贵迟疑了下,说道:“汉人治陇,徭役征调频繁,官吏贪污横行,故不得不出兵据之。”
张虞微微点头,语重心长,说道:“汉人治陇严苛,而我治陇则是汉胡一视同仁,氐人可分田经商,可从军进仕,诸子安心居住,将无需为兵事而忧。我治陇右一日,君便可治兴国。”
氐人非民族概念,而是族群概念,氐羌有共同先祖,仅是因为生产方式不同而有所区别。
羌人以游牧为主,在西汉初期,匈奴强盛之时,羌人臣服于匈奴,共同对付西汉。汉武帝北伐匈奴时,命霍去病西取河西走廊,初始的目的是想截断羌人与匈奴的联络。
氐人以耕作为主,因汉人频繁与陇右胡人接触,为了区别游牧为生的羌人,便将在河谷、低地生活的戎狄称为氐人。其中氐者,意同低,指在地势较低生活的戎狄。
因氐人与汉人皆以农耕、纺织为业,是故汉氐经济往来上更紧密,在张虞眼中最容易将氐人融入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