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亭租住的偏屋离姥姥家不远,就在那条烧纸的后巷尽头。
我走近时,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塑料烧焦的味道,混着纸灰的苦涩,呛得我喉咙发紧。
门虚掩着,我透过门缝看进去,看到他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正用一把老虎钳,费力地夹碎一部黑色的旧手机。
零件和碎片迸溅开来,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在这死寂的雨夜里格外瘆人,像牙齿在咬碎骨头。
我推开门,潮湿的冷风灌了进去,让他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
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向他的后心。
“老赵头说,东坟场七号坑的那个女孩,被发现的时候,指甲断了三根。”
他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呼吸微滞,像被无形的绳索勒住。
“他还说,她用最后一点力气,在身下的泥土里,划出了一个‘Z’形的纹路。”我一步步走近,脚下的水渍在地上印出一条通往地狱的路径,每一步都带着湿冷的黏腻感,“我哥胳膊上的第九道疤,也是‘Z’形,对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