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山的热浪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整个红岩平原罩得密不透风。云尘一行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滚烫的红砂上,每走一步都感觉鞋底要被烙穿。苏晴眉心的弯月印记已从淡银转为亮白,尽力将灼热的气浪隔绝在外,可额角还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没等滴到地上就被蒸发成一缕白气。
“再这么走下去,不等找到焚天宫,咱们先成烤全羊了。”狐九儿甩着尾巴给自己扇风,原本蓬松的狐毛被汗水打湿,黏在背上,显得有些狼狈,“那破镇子到底在什么地方?不会是地图画错了吧?”
云尘展开舆图,借着透过灰雾洒下的微弱天光辨认:“应该就在前面了,舆图说火石镇建在焰山外围的一处山坳里,靠着一条地下暗河,能稍微缓解些暑气。”他抬头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果然出现了一片低矮的黑影,像是被热浪扭曲的海市蜃楼,“你看,那应该就是了。”
秦风一直走在队伍最前面,此刻忽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有血腥味。”他的鼻子动了动,眼神变得锐利,“不止一种,有野兽的,还有……人的。”
云尘心中一凛,加快脚步朝着黑影处走去。随着距离拉近,那片黑影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片用暗红色岩石搭建的村落,房屋低矮简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黑泥,大概是为了隔热。村口的木牌已经被熏得漆黑,上面用朱砂写着“火石镇”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字痕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不知是颜料还是血迹。
走进镇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硫磺、汗水和某种腐败气息混合在一起。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见有人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毫无生气。两侧的房屋门窗紧闭,偶尔能听到屋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却没人敢出来张望。
“这地方怎么死气沉沉的?”狐九儿忍不住嘀咕,尾巴警惕地竖了起来,“连个人影都没有,不会是个空镇吧?”
苏晴走到一间看起来稍大些的房屋前,轻轻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路过的修士,想借宿休整一下。”
屋里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走……快走……这里不欢迎外人……”
“我们只是想歇脚,不会打扰你们的。”云尘接口道,“如果有难处,或许我们能帮上忙。”
又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他们:“你们是……不是焚天宫的人?”
“不是。”云尘摇头,“我们和焚天宫没有关系。”
老婆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打开门让他们进来:“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被巡逻的看到就麻烦了。”
屋里很暗,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发出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一个中年汉子躺在里屋的土炕上,脸色赤红,呼吸急促,嘴唇上布满了干裂的水泡。
“这是我儿子,前几天去山里采石,被‘火瘴’熏着了,一直高热不退。”老婆婆抹了把眼泪,“镇上的大夫早就跑了,现在连口干净的水都快没了。”
苏晴走到炕边,伸手搭在汉子的手腕上,眉心的弯月印记亮了亮:“是火毒侵入肺腑,我试试能不能缓解。”她指尖溢出一缕清凉的太阴之力,缓缓注入汉子体内。
汉子痛苦的呻吟渐渐减轻,脸色也缓和了些。老婆婆惊喜道:“姑娘,你这是……”
“我略懂些医术。”苏晴收回手,额角渗出细汗,“只能暂时压制,要根治还需要解毒的药材。”
“没用的。”老婆婆叹了口气,“这附近的草药早就被焚天宫的人采光了,他们逼着我们挖矿,采不到‘地心火髓’就要受罚,好多人都像我儿子这样,要么被火瘴毒死,要么被他们打死……”
云尘心中一动:“地心火髓?您是说,镇上的人一直在为焚天宫开采这个?”
“可不是嘛。”老婆婆抹着眼泪,“十年前,焚天宫的人就占了焰山,逼着我们这些山民当矿工,开采地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