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山门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的轮廓,山门前的白玉桥被夕阳镀上一层暖金,桥下水潭里的锦鲤追逐着飘落的枫叶,漾起细碎的涟漪。
云尘牵着苏晴的手踏上桥头时,恰逢王长老带着几名内门弟子巡查归来。老修士看到他们,原本严肃的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快步迎上来:“云尘贤侄,苏晴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杂役院那边我已让人收拾干净,你们且先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劳烦王长老费心了。”云尘拱手道谢。离开青风镇前,林岳已将赎罪符郑重地埋在了老槐树下,青风镇的重建也步入正轨,张婆婆等村民拉着他们的手送了半里地,直到暮色漫上山坡才依依惜别。此刻回到青云宗,看着熟悉的山门,心中竟生出几分恍若隔世的感慨。
“跟老夫客气什么。”王长老摆摆手,目光落在云尘腰间的玄尘玉佩上,眼神微微一动,“焚天令的事……处理妥当了?”
“已用混沌力抹去天魔印记。”云尘简要回答。离开黑石镇前,他在老鬼的指点下用了三日时间炼化焚天令,令牌上的血色纹路渐渐淡去,如今只剩下古朴的黑色轮廓,倒像是块普通的青铜令牌。
王长老放下心来,又叮嘱了几句“好生休养”,便带着弟子匆匆离去——林啸天倒台后,宗门内务繁杂,他这位代掌门着实忙得脚不沾地。
狐九儿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尾巴在身后轻轻扫着地面:“这就是你待过的青云宗?看着也不怎么样嘛,还没焰山的丹炉殿气派。”
“你懂什么。”苏晴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这里的灵气比凡界浓郁数倍,且干净纯粹,最适合修炼。”她的太阴灵体在青风镇时受了些损伤,此刻站在山门前,已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清灵之气顺着毛孔渗入体内,让她舒服地轻叹了口气。
云尘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杂役院的方向。那间漏风的破屋是他踏入修仙界的起点,也是老鬼一直栖身的地方。如今他已不是那个需要靠劈柴换丹药的少年,可每次靠近那片低矮的屋舍,心头总会泛起莫名的情绪。
“先去看看老鬼吧。”云尘轻声道。他总觉得,老鬼在黑石镇时欲言又止的模样,定是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三人穿过喧闹的外门弟子训练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走向杂役院。沿途的杂役弟子看到云尘,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躬身行礼——焚天宫一战的消息早已传回青云宗,这个曾被他们瞧不起的杂役少年,如今已是能与元婴老祖抗衡的宗门功臣,连王长老都要客客气气地称一声“贤侄”。
云尘对这些目光并不在意,径直走到那间熟悉的破屋前。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老鬼哼着小调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悠闲得很。
“老鬼?”云尘推门而入。
屋内的景象与他离开时并无二致:墙角堆着半袋糙米,桌上摆着个豁口的陶碗,老鬼正坐在稻草堆上,手里拿着根草棍逗弄着一只从窗缝钻进来的灰雀。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地笑道:“回来了?青风镇的新米不错吧?老夫闻着味儿都觉得香。”
云尘在他对面坐下,将焚天令放在桌上:“令牌上的天魔印记已除,但青风镇时,玉佩曾有异动。”
老鬼捏着草棍的手顿了顿,终于抬起头。昏黄的油灯下,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脸竟有些模糊,原本浑浊的眼睛里,此刻竟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光芒。
“那些事,暂且不急。”老鬼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沙哑慵懒,而是带着一种沉淀了岁月的厚重,“今日叫你回来,是有更重要的事告诉你。”
苏晴与狐九儿对视一眼,识趣地退到门外守着。破屋内只剩下云尘与老鬼两人,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老鬼拿起桌上的焚天令,指尖在令牌边缘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回忆什么。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可知老夫为何会待在这杂役院?”
云尘摇头。他曾猜测过老鬼的身份,却始终没有头绪。
“因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老鬼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也是离真相最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