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护界堂的晨雾尚未散尽,石制案几上摊开的九州舆图已被标注得密密麻麻。云尘指尖捏着一枚泛着淡蓝光芒的传讯玉简,灵力注入的瞬间,北域探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从玉简中传出:“堂主,昨夜监视的三名焚天宫修士突然消失,现场只留下一缕残余魔气,似是朝着南域方向遁走了。”
“南域?”云尘眉头微蹙,指尖在舆图上从北域黑风岭划向南方的落霞山脉——那里连绵千里,山林密布,是南域修士活动的核心区域,也是三百年前焚天宫残余势力隐匿的疑似地点之一。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副堂主赵峰,“吩咐南域的探子密切关注落霞山脉一带,尤其是那些废弃的古修士遗迹,焚天宫的人极有可能藏在那里。”
“是!”赵峰躬身应道,转身拿起另一枚传讯玉简,快步走向堂外的传讯阵——护界堂在九州各地布有十二处传讯阵,可在半个时辰内将指令传递到各区域探子手中,这是墨渊当年亲手建立的情报网络,如今成了追查魔道踪迹的关键。
堂内只剩下云尘一人,他重新将目光落回舆图,指尖停在南域“青风镇”的位置——那里是楚柔父亲楚长风隐居之地,也是三年前楚长风暴毙的地方。自从得知楚柔与焚天宫的渊源后,云尘便让探子重新调查楚长风的死因,可查到的线索寥寥无几,只知他死前曾与一名神秘修士接触,之后便在家中离奇死亡,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仿佛是灵力耗尽而亡。
“楚长风的死,定然与焚天宫有关。”云尘心中暗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玄尘玉佩,玉佩表面的混沌纹路在晨光下泛着微光,与案几上一枚刻着“焚”字的黑色令牌形成了微妙的呼应——这枚令牌是此前在北域斩杀焚天宫弟子时所得,令牌上的魔纹与楚柔父亲留下的残破玉佩纹路隐隐相似,却又多了几分狰狞的戾气。
就在他专注分析线索时,堂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楚柔身着淡青色的护界堂弟子服饰,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卷宗,站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框:“长老,您要的焚天宫弟子名录整理好了。”
云尘抬头,见楚柔神色比往日多了几分郑重,眼底藏着一丝犹豫,便示意她进来:“放在案上吧,辛苦你了。”
楚柔将卷宗放在案几一侧,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双手微微攥紧,像是在做某种艰难的决定。云尘看出她的异样,放下手中的玉简,温声道:“有话不妨直说,护界堂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有难处或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听到这话,楚柔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屈膝对着云尘行了一礼,语气坚定:“长老,弟子今日前来,是想正式申请加入护界堂,成为一名护界弟子。”
云尘微微一怔,他虽知楚柔对焚天宫心怀执念,却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加入护界堂——护界堂不同于内门弟子的清闲,每日要处理海量的魔道情报,还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魔气异动,甚至可能深入险境探查,危险程度远超普通弟子的修炼生活。
“你可想好了?”云尘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护界堂的工作远比你想象的危险,不仅要面对穷凶极恶的魔修,还要常年奔波在外,随时可能遭遇生命危险。你本是内门资质出众的弟子,留在内门专心修炼,日后未必不能成为宗门长老,何必要卷入这些凶险之事?”
楚柔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多了几分决绝:“长老,弟子并非一时冲动。家父楚长风的死,疑点重重,我追查了三年,却始终找不到真相。直到最近得知家父曾是焚天宫弟子,又看到您手中的焚天宫令牌,我才明白,家父的死定然与焚天宫的魔器有关。”
她从颈间取下那枚残破的玉佩,玉佩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边缘的裂痕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魔气:“这是家父留下的唯一遗物,弟子之前一直不知它的来历,直到前些日子在丹药房古籍中查到,这玉佩是焚天宫‘灵根祭炼’之术的法器碎片——家父当年叛出焚天宫,就是因为不愿参与‘灵根祭炼’,不愿用无辜修士的灵根来喂养魔器。”
云尘接过玉佩,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