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烛如血,泼洒在赤松仙子祠的青石阶上。
了尘道人狼狈地趴伏在地,道袍凌乱,道冠歪斜,山羊胡不住颤抖。
嘴角还挂着血丝,显然已被甘渊收拾过一顿。
他被迫跪在君天碧面前,然而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大殿神龛上供奉的神像。
那并非什么宝相庄严的仙子,而是一尊头顶有簇显眼红毛的黄鼠狼雕像!
檀焚与李折涯带着禁卫军匆匆赶到正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一村之人,竟将一只黄鼠狼奉若神明?!
檀焚只觉得荒谬绝伦,滑天下之大稽!
他身为赤蒙城大祭司,掌管蛊术与祭祀,见此淫祠邪祀,岂能容忍?
异瞳中寒光一闪,当即挥手,对身后的禁卫军下令:“将此等淫祀邪像,给本祭司毁了!”
两名禁卫军立刻领命上前。
“急什么?”
甘渊的剑鞘便懒洋洋地横在了神像前。
“祭司大人,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
“没看见我们城主的邪火还没撒完吗?您这就要抢着砸场子?不合适吧?”
“排队等着。”
他指了指殿外,“有这闲功夫,大祭司不如多派些人看紧祠堂外面。”
“这老道刚才叫得那么惨,万一吵醒了那些被蒙蔽的村民,让他们一股脑冲进来......”
“撞到刀口上,白白送了性命,那可就不美了。”
檀焚异瞳一寒,冰冷警告:“这里是赤蒙城!”
“你敢动我赤蒙百姓一根汗毛,立杀无赦!”
“到时,就算是尧光城主......也保不住你!”
甘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挂着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眼神却骤然变得危险起来。
“说得对,同样的话,送还给您。”
“所以也请祭司大人管好你的人,谁敢动我们城主一根头发......”
他面具孔洞后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禁卫军,笑容加深,露出森白的牙齿。
“谁就,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火花四溅。
被压在地上的了尘此时却不顾嘴角的血迹,挣扎着对着君天碧嘶声道:
“莫要......莫要再亵渎赤松仙子啊!会遭天谴!必有大灾劫临头啊!”
君天碧原本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尊黄鼠狼像,闻言仿佛被吵到,不耐烦地抬脚就踹向了尘的肩窝。
“大晚上的,声音小点,吵醒你们家赤松仙子怎么办?”
她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对,又补踹了一脚,踹在了尘另一侧肩膀上,力道更重了些。
“你声音大点!”
“赶紧把你们家那缩头缩尾的赤松仙子叫出来!”
“尧光城主驾到,有笔账,要跟她好好算算!”
檀焚:“......”
他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
李折涯:“......”
她婉约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茫然。
身后的禁卫军们个个绷紧了脸,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
了尘被踹得又吐出两口血,脸色灰败,仍不改苦口婆心,坚持点化君天碧,拯救这迷途的羔羊:
“执迷不悟啊!对赤松仙子不敬,真的会有大灾劫降临啊!三思啊!”
“哦?大灾劫?说来听听。”
君天碧来了兴趣,蹲下身,与了尘平视,美目流转间,一本正经地虚心求教。
“是断子绝孙?还是家破人亡?或者是走路摔死,喝水呛死?”
“你具体说说,是哪一种?孤也好提前做个准备。”
了尘被她这连珠炮似的不耻下问弄得一噎,半晌才梗着脖子道:“仙子慈悲,岂会降下那般恶毒之劫!”
“乃是......乃是身染恶疾,肌肤溃烂,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