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欲燃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得意地瞥了眼脸色发白的湛知弦,仿佛在说:
看吧,这就是咱们城主的德性,现在总该认清现实了吧?
只不过,他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听君天碧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让那些美人,都跟甘渊坐一处。”
花欲燃脸上的笑靥瞬间僵住:“......啊?”
“噗——咳咳咳!”
甘渊一口酒刚咽到一半,猛地呛进了喉咙,咳得他面具都快掉了,满脸通红。
唯独湛知弦,眼中漾开实实在在的笑意,还主动端起酒杯,向着君天碧敬了一杯。
他心中越发笃定:城主果然心性纯良!
只要不被甘渊、花欲燃这些有心人引诱,城主本质上还是个......
嗯,洁身自好的少年!
尽管安排出了点偏差,但花欲燃还是依言唤来了美人。
不多时,四位姿容出众、气质各异的美人便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
有眉目如画的少年,有清丽脱俗的少女。
见到几人也是落落大方地行礼,言辞妥帖,并无半分轻浮放浪之态。
若非身处此地,说是哪家的大家闺秀、世家公子也无人怀疑。
即便这些美人再如何无可挑剔,再如何乖巧地坐着,被他们团团围坐在中间的甘渊,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不自觉地就往君天碧那边挪了挪,离这些香风远一点,再远一点。
几乎要挨到她。
名唤迟月的美人见状,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竟吟了两句诗打趣。
“郎君何故避群芳,却向芝兰倚玉堂?”
分明是在调侃甘渊避开他们这些“群芳”,偏偏要往君天碧这“芝兰玉堂”身边凑。
甘渊哪里听得懂这些文绉绉的暗示,只觉得莫名其妙,没好气地摆摆手:
“说话就说话,不用那么弯弯绕绕的,听不懂!”
君天碧抬眸看了那迟月一眼,也回了句:“桃李吐言若覆水,休教摇舌不可追。”
美人们都是玲珑心肝,立刻心下凛然。
这位气场强大的公子是在警告他们谨言慎行,莫要妄言揣测,多言多失。
他们立刻收敛了神色,不再关注甘渊与君天碧,转而聊起了离耳城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上,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蓦地,满堂琉璃灯霎时暗了三成。
一位身着烈烈红衣的公子,抱着一架古朴的焦尾琴,缓步走上白玉台。
面容幽艳绝伦,却满目拒人千里的冷,似是雪地里燃起的一簇孤火。
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焦尾琴的琴弦上,尚未拨动,本还有些嘈杂的大堂,竟安静了不少。
甘渊有些意外,低声问旁边的迟月:“这人是谁?排场这么大?”
迟月望着台上那抹醒目的红衣,轻声回道:“是游殊公子,他要抚琴了。”
“这人......”甘渊皱眉,“有杀气。”
他久经杀伐,杀人杀多了,对危险的气息格外敏感。
虽然很淡,但那种隐而不发、沉淀了许久的戾气,他绝不会感知错。
“公子说笑了。”
迟月闻言,掩唇轻笑,不以为然。
“游殊公子乃是这铜雀台最负盛名的清音雅士,琴技超绝,一曲能引百鸟盘旋,清越空灵,最是涤荡心神。”
“怎会有杀气?您许是......感觉错了。”
在她看来,游殊那般清冷出尘的人物,与打打杀杀根本沾不上边。
而甘渊,是那个不懂风雅的粗人。
湛知弦和花欲燃并不懂什么杀气不杀气。
湛知弦的目光落在游殊那架古琴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低声道:“焦尾琴......没想到竟在此处得见。”
他饱读诗书,自然认得这传闻中的名琴。
音色堪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