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形势瞬息万变。
尧光军将士眼见那些昨日还不可战胜的黑袍怪物,此刻竟在火光与烈日下哀嚎蜷缩,被捆柴禾般利落地拖走,心中残存的恐惧瞬间消散!
万翦与李迪心中虽惊觉太过轻松,却也无暇深思。
战机稍纵即逝,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重新杀入混乱的战阵!
身先士卒,奋勇冲杀!
“弟兄们!怪物已除!随我杀——!”
李迪声如洪钟,挥舞着长刀,一马当先冲入敌群!
万翦则沉默地张弓搭箭,每一次弦响,必有一名北夷军应声倒地,瓦解着敌军的指挥节点。
尧光军喊杀声震天动地,一个个如同下山猛虎,攻势狂潮般向前推进,杀得北夷军阵脚大乱,节节败退!
杜枕溪看着这陡然逆转的战局,唇线抿得发白。
这才是君天碧真正想看到的吧......
扣着他观战,扬言要砍杀杜纪云,甚至放任黑袍出现再一举擒获......
这一切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淬炼尧光军这把锈钝的刀!
磨砺他们的爪牙,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开刃!
尽管他心中不甘,却也不得不叹服,君天碧此人......
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也正因为如此,才......难缠到了极点!
就在他心神激荡的刹那,一股凌厉阴寒的杀意骤然自身侧袭来!
杜枕溪本能地向后猛退了半步。
这是一个习武之人面对危险时最直接的反应。
就是这半步,恰好将侧前方的君天碧,完全暴露在了那突袭者的攻击范围之内!
不过,他脚步刚退,手腕便是一紧!
君天碧脚下步伐玄妙一挪,将他重新拽向自己身后!
同时,她另一只手在那袭来的黑影即将触碰到她之前,狠狠扼住了来袭者的脖颈!
“嘭!”
袭来的劲风骤然停滞,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袭击者宽大的黑袍被震得猎猎作响,兜帽震碎,残雪般刺目的纯白长发飘扬开来。
那张纯稚的脸颊上妖异诡谲的堕天纹,显现于人前。
正是耽鹤!
杜枕溪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眸中难掩惊愕地盯在君天碧的后脑勺上。
他不懂......她为何要救他?
尤其是在他下意识躲避,几乎算是将她推出去之后?
君天碧与耽鹤对峙的瞬间,周遭的厮杀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一个玄衣墨发,容颜绝尘,威严冷漠如万载寒冰;一个白发妖异,面容稚嫩,眼神空洞似无底深渊。
无论是尧光军还是北夷军,都不免被这惊险的交手吸引了目光。
“找死!”
甘渊眼见耽鹤竟敢偷袭,虽然连衣角都没碰到,但那刹那的惊怒已让他杀意沸腾!
他手中长剑狂舞,将周围扑上来的北夷军如同砍瓜切菜般扫倒一片。
身形如风掠至君天碧身侧,剑尖直指耽鹤,声音淬着冰碴:“你该死!”
耽鹤被君天碧死死扼住咽喉,呼吸有些困难,苍白的小脸上却不见丝毫痛苦或恐惧。
她空洞的眸子看了看眼前深不可测的君天碧,又瞥了一眼迟来一步的甘渊,终于明白了什么。
声音因脖颈被扼而有些断断续续:“原来......铜雀台那天......是你。”
那天在铜雀台地下斗兽场,那无形中束缚她的血控之力,源头竟然是这个冷着脸掐着她脖子的美人。
而不是旁边这个......只是武功厉害的面具男。
想通之后,耽鹤甚至还费力地侧过头,不在乎脖颈上越收越紧的手。
带着点嫌弃地白了甘渊一眼,才重新看向君天碧。
“你......为什么......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