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嗡鸣。
她侧头问万翦:“万将军,你觉得这北夷的长枪,与我尧光的相比,有何不同?”
万翦收敛心神,仔细看了看那长枪,恭敬回道:“回城主,北夷长枪枪杆多采用北地特有的硬木,分量更沉,枪头阔而厚,利于劈砍凿击,势大力沉,适合北夷人高马大的路子,利于破甲。”
“而我尧光长枪更重韧性与灵巧,枪身相对轻便,枪尖狭长锐利,利于刺、挑、圈、点,灵动多变,讲究技巧与灵动。”
君天碧微微颔首,将长枪掷回架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那依你之见,若让我尧光将士使用这北夷长枪,可能顺手?”
万翦毫不犹豫地摇头,“恐怕难以适应。兵器如同手足,我尧光将士普遍精干,用这等重枪,未伤敌,先耗己,得不偿失。”
“正如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兵刃亦需与人相合,方能发挥最大威力。”
“放松些,万将军。”
君天碧抬手轻轻拂过旁边一株晚香玉,看向依旧绷着的万翦。
“北夷就算真想对孤不利,也不会选择在此时、此地,脏了自己的手,更脏了这杜家将军府的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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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明面上,他们......还是要脸的。”
万翦若有所思。
她沉吟片刻,眉头微蹙,压低了声音:“城主,属下斗胆一问。”
“倘若......北夷若欲行阴损之事,或会借力打力。”
她瞥向不远处仍在缠斗的身影,“我们是否......该先下手为强?”
意思不言而喻,先下了杜枕溪这只可能被利用的“手”。
“先手......孤已落下。”
君天碧眸光流转,“如今,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看看这盘棋,最终会如何......自相残杀。”
她指尖那朵晚香玉在暮色中散发着幽微的香气。
万翦看着君天碧唇角那抹蕴藏着无尽风云的笑意,心下恍然又有些茫然。
回去定要寻几本精妙的棋谱好生研读,否则城主的话,有时当真如同雾里看花,难以揣度其深意。
待君天碧慢悠悠地绕了一圈回来,甘渊与杜枕溪的打斗已然停歇。
甘渊除了呼吸略急促,衣衫稍显凌乱外,看起来更精神了。
反观杜枕溪,嘴角破裂渗出殷红血丝,一边脸颊也明显肿起了一块,泛着青紫。
虽不严重,却让他那张冷峻的脸添了些狼狈的烟火气。
一见到君天碧,甘渊立刻收了那凶狠模样,变脸似的换上委屈巴巴的神情。
几步凑上前去举起自己微微发红的双手,递到君天碧面前。
“城主您看!属下为了维护您的威严,跟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切磋,手都打疼了!”
“他仗着您给他恢复了内力,下手没轻没重的!”
君天碧淡淡瞥了他一眼,挥开他凑过来的手。
她走到杜枕溪面前,抬手碰了碰他嘴角的伤口,审视打量。
杜枕溪偏头想避开,却被她指尖那点微凉定住。
“既然回家了,”君天碧静静看了他片刻,“就去祠堂看看你爹娘吧,香火既然未断,总该去上一炷,才算圆满。”
甘渊在一旁立刻接口,“就是!受了伤,正好去跟你爹娘哭一哭,诉诉委屈!”
“说不定你爹娘在天有灵,看你这么出息,还能显灵安慰安慰你呢!”
杜枕溪抬起眼,冷冷扫过甘渊,最后定格在君天碧近在咫尺的脸上。
他抬手,用指腹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扯动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却让他更加清醒。
“城主有令,岂敢不从。”
他倔强孤傲,“至于委屈......”
“杜枕溪此生,早已不知委屈为何物。”
说完,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