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渊竖着耳朵,将秦鹭野那番“身内之躯”的言论听得清清楚楚,面具下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姓秦的什么意思?
话里话外,怎么听着像是要自荐枕席,做城主的榻上臣啊?!
他顿时警惕起来,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秦鹭野。
暗自比较着对方那身硬邦邦的肌肉和自己......
嗯,反正城主肯定更喜欢他这样的!
秦凌羽也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自家威风凛凛的四哥,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纠结。
四哥为了给她出气,牺牲也太大了!
竟然不惜以身作饵,连自己都押上去了?!
四哥果然最疼她了!
君天碧倒是没想到秦鹭野如此“想得开”。
她放下茶杯,看向秦鹭野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四公子这话......倒像是在邀孤也倾家荡产。”
她眸光一凛,“甚至,把整个尧光城,也都搬上你这赌桌?”
秦鹭野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迎着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君天碧。
“赌局之上,自然都是倾家荡产。”
“只不过......城主拥有的,恰好比我多得多罢了。”
他言下之意,你尧光城主身份尊贵,赌注自然要匹配你的身份。
更显出其赌徒的疯狂。
君天碧微微挑眉,身子懒懒地歪靠在杜枕溪的身上。
她居高临下地睥睨,无上威仪。
“孤是尧光城主,执掌一城生死,而你秦鹭野......连北夷世子都排不上号。”
“论起来,连坐在孤对面,当孤的对手,都是不够格的。”
她轻笑一声,目光扫过秦鹭野,如同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犹带一丝血腥煞气:
“论倾家荡产?孤倒是更喜欢......诛九族。抄家,也是抄全族。”
“这资格,你倒是不用抢,他日若北夷城破,你往哪儿躲,都逃不掉。”
杀意,铺陈开来。
秦鹭野面色不变,眼神却更加幽深,“城主威仪,我自然不及。”
“所以才更要奋力一搏,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若能以微末之躯,搏一个青云直上,甚至......取而代之,岂不快哉?”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浓得要炸开。
秦凌羽觉得眼前这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尧光城主,越看越顺眼了!
毕竟,在她那煞神四哥面前还能这般肆无忌惮的人里,君天碧算是最狂,也最......俊的一个!
君天碧却忽然收敛了外放的杀意,指尖随意地卷起杜枕溪一缕垂落的墨发把玩。
“四公子想与孤对弈,是不配的。”
她侧过头,微凉的气息喷洒在杜枕溪的耳廓,带去一阵细微的痒意。
“不过嘛......跟孤的枕溪玩玩,倒是勉强可以。”
杜枕溪:“......”
他被她靠得浑身不自在,耳畔颈侧那痒意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真想扒开她的皮看看,这人到底长没长骨头!
靠在他身上也就罢了,她与秦鹭野之间的明争暗斗,为何非要把他拖下水,推到这风口浪尖?
秦鹭野根本没看杜枕溪,他的目光始终一瞬不瞬地锁在君天碧身上。
他沉声道:“城主这是让杜枕溪代你执子了?那他若输了,可就是城主你......输了。”
“他输?”
“孤的人,怎么会输?”
“就算他真的输了......那孤赔就是了,尧光而已,孤赔得起。”
君天碧从鼻间哼出一声冷笑,“倒是四公子,可要小心了,别输得太难看,连你那点身内之躯,都赔不起。”
杜枕溪连阻止都来不及,就被君天碧轻飘飘几句话,推到了与北夷杀神秦鹭野对弈的位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