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人,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休整了一日一夜,三人的体力都恢复了不少。船夫的伤势在药石作用下好了大半,陈薇手臂上的灼伤也结了痂。
次日,几乎在约定的同一时刻,入口的机关再次无声开启。十七的身影出现在阶梯上,依旧是一身黑衣,面覆黑布,仿佛从未离开过。
“走。”她没有任何寒暄,直接转身。
三人早已准备妥当,立刻跟上。
这一次,十七带着他们走上了相对“正常”的路径,但依旧是避开官道和城镇,专挑乡野小道、废弃村落穿行。她的方向感极强,对地形地貌的熟悉程度令人咋舌,仿佛脑中装着一幅活地图。
途中,他们遇到过一队搜捕的官兵,十七提前察觉,带着他们隐入路旁茂密的芦苇荡,屏息凝神,直到官兵的马蹄声远去。也遇到过几个看似寻常的樵夫和农人,但十七总能提前避开,或者选择在对方视线死角快速通过,谨慎得近乎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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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注意到,十七的观察力细致入微。她能通过路旁草木的倒伏程度、远处鸟群的惊飞方向,甚至空气中细微的气味变化,来判断前方的安全和潜在的危险。这是一种长期游走在生死边缘才能磨练出的本能。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了一条颇为宽阔的江河岸边。浑浊的江水滚滚东流,对岸笼罩在暮霭之中。
“在此等候。”十七说完,便走到岸边一块巨石后,从怀中取出一支寸许长的黑色竹哨,放入口中。一种奇特的、模仿水鸟啼鸣的哨音响起,短促而富有节奏,融入了江风与浪涛声中。
约莫一炷香后,一艘毫不起眼的小型乌篷船,从下游一处芦苇丛中缓缓驶出,船头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艄公。
船靠岸,艄公对着十七微微颔首,同样一言不发。
“上船。”十七示意,“今夜在船上过夜,明早可抵对岸。之后的路,需你们自己走了。”
陈薇微微一怔,看向十七:“你……不跟我们一起过去了?”
十七的目光扫过她,依旧没什么情绪:“我的任务,是送你们安全渡过此江,并指明最后一段路线。抵达对岸后,自有人接应,送你们前往最后一个安全点。之后,便按莫管事给的原定路线前往海宁。”
她的任务完成了。
陈薇看着这个一路沉默引路、数次救他们于危难的神秘女子,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感激,有好奇,也有一种面对未知的茫然。
三人依次登上乌篷船。船舱狭窄,但足以容身。
十七站在岸边,最后说了一句:“记住,‘星陨’之事,水深莫测。抵家之后,万事小心。”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与岸边的芦苇丛中,如同她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
乌篷船在艄公沉默的操控下,离岸驶向江心。
陈薇站在船尾,望着十七消失的方向,心中默念着那句警告。
江水东流,前路未知。青蚨的引路至此结束,但“星陨之矿”带来的迷雾,却似乎才刚刚开始弥漫。家的方向就在前方,但那真的是温暖的港湾,还是另一个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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