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青蚨的快船再次出现在“龙巢”岛附近水域。这一次,来的不仅仅是赵舵手,还有一位陈薇的“老熟人”——曾主持青坞事务的莫管事,以及一位身着深青色长袍、面容清癯、眼神睿智的老者,气息沉静如渊,显然在青蚨中地位尊崇。
陈薇与伤势已稳定、能够勉强行走的“夜枭”,以及恢复了大半的十七,在岛屿一处相对平整、可俯瞰海湾的断崖上接待了他们。
海风拂面,带着大战后的咸腥与新生草木的清新。莫管事看着眼前气质已然大变的陈薇,尤其是她那双深邃与清澈交织的眼眸,心中暗惊,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陈姑娘,别来无恙。得知龙巢之事已了,老夫特来恭贺,并代表青蚨,与姑娘商议后续之事。”
他的目光扫过气息虽弱但脊梁挺直的“夜枭”,以及侍立一旁的十七,微微颔首致意。
“莫管事客气。”陈薇语气平和,伸手示意众人落座于早已备好的平整石块上,“龙巢之局,幸不辱命,烛龙已伏法拘禁。此间星陨能量,也已初步导归正序。”
她话语简洁,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份量。
那位青袍老者抚须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沧桑:“老朽玄衍,忝为青蚨长老会执事之一。陈姑娘年纪轻轻,便能勘破迷障,导引星髓归于平衡,更承继允谦兄之遗志,实乃苍生之幸。”他竟直接提及了陈允谦,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与感慨。
陈薇心中微动:“玄长老认识家父?”
玄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允谦兄乃不世出的奇才,于星象、能量之道见解独到。当年他察觉朝廷与烛龙动向,曾暗中与我青蚨有所接触,探讨星陨之利弊。可惜……天妒英才,未能阻止悲剧发生。”他叹息一声,“我青蚨亦源于前朝‘司天监’,然与烛龙一脉理念相左。他们追求掌控与超越,而我等秉承的,是‘观察、记录、引导、守护’,防止星陨之力失衡,祸乱人间。”
这番坦诚,让陈薇对青蚨的观感有所改观。她之前与莫管事的交易,更多是形势所迫下的互相利用,如今看来,青蚨内部确实存在秉持正道的一脉。
“原来如此。”陈薇颔首,“那么,玄长老此次前来,意欲何为?”
玄衍正色道:“首先,是履行之前的约定。姑娘提供了烛龙伏法、龙巢稳定的关键信息,并承诺共享研究,青蚨自当提供承诺的一切支持与庇护。其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片焕发新生的岛屿,“老夫代表青蚨长老会,正式邀请陈姑娘,成为我青蚨的‘客卿长老’。”
此言一出,连莫管事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此事并非他所能决定。
“客卿长老?”陈薇微微挑眉。
“正是。”玄衍解释道,“客卿长老地位尊崇,不受青蚨常规条规约束,来去自由。只需在关乎星陨之力存亡、或天下苍生遭遇相关大劫时,酌情出手相助。同时,可调动青蚨部分资源,查阅核心密卷,并与我等待遇共享所有关于星陨、古文明乃至天外之秘的研究成果。”
这是一个极具分量的橄榄枝。不仅给予了极高的自由度和地位,更承诺了资源共享。青蚨显然看到了陈薇的价值与潜力,以及她身上那已然成型的、对星陨之力的正统掌控。
“夜枭”在一旁沉默不语,目光却锐利地扫过玄衍和莫管事,带着审视。十七则垂手而立,面无表情,仿佛此事与她无关。
陈薇沉吟片刻,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道:“青蚨对星陨之力,最终所求为何?”
玄衍似乎早有所料,坦然道:“探寻其源,明其性,导其归,防其乱。若有可能,借助其力,惠及苍生,譬如改善地脉,滋养万物,乃至探索医术、农事之新途。绝无独占、滥用之心。此乃我青蚨立世之基,亦是当年司天监正道先辈之遗训。”
他的话语诚恳,眼神清明,以陈薇如今敏锐的感知,能察觉到其中并无虚假。
陈薇又看向莫管事:“莫管事之前交易,欲得‘星陨之矿’记载,又是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