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一队装束奇异的西域商旅,牵着满载货物的骆驼,缓缓行来。
为首之人,白衣依旧,风尘仆仆,却难掩其眉宇间的清俊与眼眸中的深邃,正是许久未见的沈墨。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非金非玉、刻着奇异星纹的令牌,目光投向海宁陈府的方向,若有所思。
海宁城外的官道,被连日来的秋阳晒得有些发白,道旁的尘土,在一阵由远及近的驼铃声中,轻轻扬起。
一队装束与中原人士迥异的西域商旅,缓缓行来。高大的骆驼背负着沉甸甸的包裹,驼铃在干燥的空气里摇晃出单调而悠远的声响,为这江南水乡之地,平添了几分异域的苍茫。
为首者,一身白衣虽沾染了风尘,依旧不掩其洁净。他面容清俊,眸光深邃,仿佛蕴藏着大漠深处无人知晓的秘密。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沈墨。
他勒住骆驼,抬手示意队伍暂停。目光越过护城河与低矮的民居,投向那座如今已洗刷冤屈、重归宁静的陈府方向。修长的指间,把玩着一枚材质奇特、非金非玉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的奇异星纹,在日光下流转着微弱而神秘的光泽。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陈薇……星髓的波动如此清晰,你果然走到了这一步。”
……
陈府,墨韵斋。
昔日蒙尘的书斋,如今已被收拾得窗明几净。陈薇立于父亲陈允谦曾经伏案的书桌前,指尖轻轻拂过摊开的研究手稿。那些繁复的星图、能量轨迹推演,以及关于“阴阳钥”、“星界通道”的猜想,与她在龙巢亲身经历、感悟的一切相互印证,许多曾经的迷雾豁然开朗。
然而,手稿最后几页,那力透纸背、仿佛凝聚了父亲最后心血与警示的文字,仍让她心潮起伏。“星陨非祸,源自天外,归途在星……阴阳钥,非启非控,乃为引渡,使之归位,平衡可期……”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小姐,”十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城外来了队西域商人,为首者自称沈墨,请求一见。”
陈薇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迅速氤氲开。“沈墨?”她抬起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思。这个名字,在她于海神庙初悟星髓、前路迷茫时出现,赠她海图,点明龙巢方向,而后又飘然远去,神秘莫测。此刻归来,是巧合,还是……
“请他到花厅。”陈薇放下笔,神色恢复平静。
侍立在一旁的“夜枭”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他对那个来历不明、举止莫测的西域男子,始终存着几分戒备。
花厅之中,茶香袅袅。
沈墨步入厅内,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着陈薇拱手一礼,笑容温润:“陈姑娘,别来无恙。龙巢一役,姑娘风采,想必更胜往昔。”
他的目光掠过陈薇,在她身侧气息内敛却隐现锐利的“夜枭”身上停留一瞬,微微颔首致意。
“沈公子消息倒是灵通。”陈薇请他就坐,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公子此番前来,不知是途经,还是特意?”
沈墨微微一笑,也不绕弯子,从怀中取出那枚刻着星纹的令牌,轻轻置于茶几之上。令牌触碰到木质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仿佛带着共鸣的嗡鸣。
“实不相瞒,沈墨此次,是特意为姑娘而来。”他直视着陈薇的眼睛,“也为这牵动天地气机的星陨之谜。”
他指尖点在那星纹之上,缓缓道:“我并非寻常商旅。我乃西域楼兰古国,最后一支守护者后裔。”
“楼兰?”陈薇眉梢微动。那是一个早已掩埋在黄沙与历史中的名字。
“不错。”沈墨语气带上了一丝悠远与沉重,“我的族人,世代守护着一处与神州‘镇龙枢’相似的遗迹,那是另一处天外星陨坠落之地。我们称之为‘星黯之渊’。”
他语速不急不缓,却抛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