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旬,宴席上觥筹交错,笑语喧阗。
忽然旁边的桌子上站起一位青年书生,朗声道:“老寿星,李大人,在下国子监生员张明远,近日特为李老太爷寿辰赋诗一首,愿献拙作以助雅兴。”
言罢,走到堂前,冲着上首的李老太爷深施一礼,又对着众宾客拱了拱手,这才抑扬顿挫地吟诵道:
“蟠桃初熟三千岁,松柏长青八百秋。福寿双全春永驻,祥云瑞气满华楼。”
声音刚落,满堂顿时响起一片喝彩。
“好诗!好一个松柏长青八百秋!”
“好句!用典精妙,对仗工整,真乃上乘之作”
“这是国子监的高才生,年纪轻轻便有此大才,难得!”
李守中捻须微笑,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此诗尚可,你且下去领赏。”
早有家仆捧着红绸覆盖的托盘上前,盘中赫然是一方上好的端砚。
崔易飞见那人获赞无数,不由得面色泛红,也跃跃欲试。
丁平见状,也在旁边撺掇着:“那人之才怎比易飞兄。兄台出手,定叫他黯然失色。”
崔易飞闻言,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啪”地一声将酒杯按在桌上,霍然起身道:“在下崔易飞,也有一诗献与李老太爷,祝老寿星福寿无双。”
说着,他也大步走到堂前,先向李老太爷行了大礼,又对李守中和众人拱手作揖,向众人一一行礼,然后气沉丹田,朗声吟道:
“鹤发童颜不老仙,蟠桃会上宴群贤。子孙绕膝承欢日,福禄双全乐永年。”
他也算相貌堂堂,这首诗一出,四座爆发出更热烈的喝彩声。
尤其是贾瑛所在的那几桌国子监学生,叫得最响。
“易飞真乃国子监后起之秀,名不虚传!”
“鹤发童颜不老仙,蟠桃会上宴群贤。此句绝妙!”
那丁平更是直接离席举杯:“易飞兄大才,当浮一大白!”
李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李守中更是高兴,吩咐道:“好,同样有赏!”
只有贾瑛和李文静静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李文轻抿了一口酒,侧目看向贾瑛,低声道:“贾兄何不也上前献诗一首?”
贾瑛苦笑道:“我不喜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再说,我写的诗,垃圾得很。”
李文嘴角微翘,看了他一眼,忽悠道:“这这种场合献诗,可以引起李大人和国子监博士们的注意,以后在考试中更容易得个好成绩。”
“那我更不去了,我又不是国子监的学生。”
李文继续循循善诱:“即使不在国子监上学,也很有用的。参加今日这酒宴的多是文坛领袖,你如能博一个名声,以后参加科考可能大大提升你的名次。”
贾瑛本不是很清楚,听李文解释后才明白。
原来大雍科考最看重的还是策论。如果几个人写的文章差不多的话,考官便会暂不排名,待拆开名字后,由几位主考官商议名次。对于那些早已名声在外的才子,自然会排在前面。
贾瑛听后才恍然,心中暗忖:原来名声还能影响科考排名?
他虽有些意动,但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再当这荣国府的公子了,在这里落个名声也没什么用。
他有些奇怪,问李文:“你什么都知道,怎么不上去表现一下。”
李文自嘲一笑:“我……更不喜欢抛头露面,再说,我的诗,也更垃圾。”
二人相视一眼,同时笑起来。
这时,崔易飞得意洋洋地走回来,附近几个桌上的同学纷纷拉他碰酒祝贺。
李文又低声道:“这姓崔的是守备将军郑士柏的外甥,去年到的国子监,今天那郑将军带了厚礼,他又献诗成功,怕是才名很快就会起来了。”
哦?原来他也是郑家的亲戚?
贾瑛的眼睛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