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瑛和黛玉说明来意,杜丽娘眼中泛起点点泪光:
“少爷、小姐的好意,丽娘心领了,不必再劝我。老爷在世时待我恩重如山,我杜丽娘虽是蒲柳之姿,却也懂得从一而终的道理。”
黛玉柔声道:“姨娘愿为家父守节,此等情义,我与哥哥铭记于心。然而正因感佩您的情深义重,我们才更不忍见您困守空闺,虚度年华。”
贾瑛接话道:“姨娘如今正值盛年,若因守节之念困守于此,寂寞余生,这绝非家父仁厚之本意。
若真如此,我兄妹二人岂非成了不义之人?日后九泉之下,亦无颜面对父亲。”
杜丽娘执帕拭泪,声音哽咽:“如今老爷尸骨未寒,我便拿着银钱另寻去处,这……这让外人如何看待我?又如何对得起老爷在天之灵?
只求少爷小姐开恩,允我留在府中,哪怕是在这偏僻小院青灯古佛,为老爷念经祈福,为林家祈求平安,我也心甘情愿。”
贾瑛与黛玉互看一眼,均看出对方眼里的无奈之色。
贾瑛狠了狠心,语气坚决了几分:“杜姨娘的心意,我们明白了。只是如今林家由我当家。
姨娘留在府中,虽是美意,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时日一久,恐惹来闲言碎语,于姨娘清誉、于林府名声皆有损碍。”
杜丽娘闻言,忽然泪如雨下,对着虚空哭诉:“老爷,您听听,您才刚刚闭上眼,就有人要把您的丽娘撵出去了!”
黛玉见她如此,想到才过世的父亲,也不禁泪水盈盈,却无法再说什么。
贾瑛心中虽有不忍,却知此刻绝非心软之时,便又正色道:
“姨娘应该知道,林家近日风雨不断,内有族人一直觊觎家产,外有许多江湖人物虎视眈眈。
姨娘是聪明人,现在离开,尚能平安体面。若执意留下,待我和妹妹走后,这里恐怕会危机四伏,只怕我等远水难救近火。”
杜丽娘忽然止住哭声,用绢帕拭去面上泪痕:“我自有护身之法。”
她转向黛玉,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小姐,可还记得你七岁时在书房偶然得见的那本《花间集》么?”
黛玉娇躯猛地一震,颤声道:“那本书……是你?”
杜丽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错,是我故意放在那里的。小姐应该明白,我自有保全自己的能力。”
黛玉神色变幻不定,静默片刻,她忽然整了整衣袖,向着杜丽娘深深一福:
“原来姨娘竟是黛玉的启蒙之师。此事……且容我与哥哥再作商议。”
说着,向贾瑛递去一个眼神。
贾瑛会意,二人便告辞而出,留下杜丽娘独自立在幽暗的房中,身影显得愈发神秘难测。
黛玉引着贾瑛穿过几重月洞门,来到内院一处临水的小亭。
这亭子四角飞檐,半悬于碧波之上,四周垂柳依依,是个极清净的所在。
她吩咐冰鸿与雪雁在十丈外守着,不许旁人靠近。
待丫鬟领命而去,黛玉凭栏望着粼粼水光,轻叹一声:“瑛二哥,你可知道,为什么雪雁和冰鸿都会武功吗?”
贾瑛早就奇怪了,顺势问道:“确实奇怪。她们年纪轻轻,武功已非寻常,不知师从何人?”
“此事要从我七岁生辰那日说起。”黛玉眸光悠远,仿佛穿越时光,“那日我在爹爹书房里嬉戏,偶然在书架里发现一本蓝布封面的《花间集》。”
贾瑛疑惑道:“花间集,那不是一本诗词集吗?”
黛玉缓缓道:“这本花间集,可不是诗词,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功法,还配有图案。
我开始并不想看,但更为怪异的是,在我睡梦中,有一个声音会引导我去学书上的功法,还会解答我一些不明白的问题。”
贾瑛更是奇怪:“姑父的书房里,怎么会有武功的书,难不成姑父也会武功?”
黛玉道:“我原以为这是爹爹的书,哪知侧面问了几回,他老人家却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