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年的北京，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加速期，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充满希望的气息。汽车驶入市区，扑面而来的是浓厚的古都风韵与勃发的建设热潮互相交织。
宽阔的长安街，古朴的胡同，拔地而起的吊塔，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人流，以及偶尔驶过的皇冠、桑塔纳轿车，构成了一幅独特的时代画卷。
姜雪琼对北京更熟悉一些，她依偎在陆远身边，指着窗外介绍着：“看，那边就是国贸，现在算是很繁华的地方了。再往前就是王府井....”
陆远心中在快速盘算，94年的内地，市场经济地位刚刚确立不久，股市方兴未艾，房地产市场尚未完全商品化。这是一个遍地黄金的时代。他带来的数千万资金巨款，足以撬动很多资源。
他们暂时下榻在王府饭店。安顿下来后，陆远先花了两天时间，陪着姜雪琼处理画廊的事情。
姜雪琼之前托朋友物色的几个地方，最终锁定在了东城区一处相对安静，交通便利的临街位置，原来是一家经营不善的国营工艺品商店，产权单位有意出租。陆远和姜雪琼一起去看了地方。
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带着些许苏式建筑的风格，红砖墙面，层高足够，采光也不错，虽然内部略显陈旧，但内部空间方方正正，改造后很适合当展厅。
“这里位置不错，离美院和几个文化单位都不远，闹中取静。”姜雪琼在房子里走着，手指拂过积灰的窗台，“你看，一楼可以做成展厅和接待区，二楼可以做办公、库房，甚至隔出一个小型的沙龙空间....”
陆远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笑脸，心中柔软。他环顾四周，凭借超越时代的眼光，想象着改造后的模样：“格局确实不错。层高够，做展厅很气派。墙面需要重新处理，线路也要全部更新，灯光设计很重要，要能凸显展品的质感。”
“对对对！”姜雪琼连连点头，像找到知音一样抓住他的胳膊，“我还想在临街这边做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让里面的艺术氛围透出来一些，吸引路人....”
两人就这个毛坯房，兴致勃勃地讨论了将近一个小时，从空间布局到装修风格，从灯光设计到未来可能举办的展览主题。“看来，我的姜大美女，已经胸有成竹了。”陆远笑着揽住她的腰。
“那也要有陆大老板的资金支持才行啊。”姜雪琼俏皮地回应，“不过，租金和装修是一大笔钱，我之前的积蓄可能不太够……”
“不是说了吗，‘远航资本’会支持你。”陆远捏了捏她的手，“这笔投资，我看很值得。明天我就让赵启明那边先拨一笔款过来，把租赁合同签了，装修队也可以开始找了。”
“陆远，谢谢你。”姜雪琼靠在他怀里，“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解决了画廊的选址问题，陆远开始着手自己的事。
他拿出林国栋给的那个文件袋，里面是几张写着姓名、单位和联系电话的纸条，附有简单的背景说明。这些人，分布在轻工、外贸、政策研究以及金融系统，职位未必很高，但都在关键岗位。
接下来的半个月，陆远开始了拜访行程。他先通过电话联络，表明是受香港的林国栋先生引荐，前来请教学习。
第一位拜访的，是市轻工局的一位姓王的处长。在一家老字号的茶馆里，陆远态度谦逊，递上香烟。他虚心请教内地轻工业的发展现状和政策导向，王处长见他看着年轻却表现沉稳，谈吐不俗，又是老朋友的引荐，倒也愿意多说一些。陆远认真倾听后表示看好内地消费市场，未来或许有机会在引进香港或海外先进的日用消费品方面进行合作，王处长表示了热烈欢迎。
第二位，是外贸部门的一位李科长。李科长对香港的情况很感兴趣，陆远便分享了香港的一些见闻和贸易规则，同时也请教内地外贸的流程和注意事项。他适时地提出，“远航资本”有意尝试做一些合规的进出口贸易，希望能得到指导。李科长对陆远的“上道”很满意，暗示了一些可以操作的领域和需要打点的环节。
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