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特助就在病床外面,他刚好提着慕容瓷让买的早餐进来。
正如昨天夜里刮的大风般,今天的天气并不好。
外面阴沉沉一片,风将干枯的叶子都吹的哗啦啦作响。
慕容瓷靠在窗边,抬眼看见人进来,便将手机挂断。
祝特助先将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问她:“慕容小姐,你要私人飞机是想要去哪啊?”
慕容瓷:“莫河,今晚有极光。”
祝特助瞄了一眼靠在病床上的沈从:“您现在要走?”
沈总这才刚不明不白的出事,更是脆弱需要人保护的时候,慕容大佬这是不打算带着?
坐在床上男人凉凉的说着:“人家说要去莫河看极光,一个人,你没听到吗?”
祝特助:“……”
“沈总,这,临时没有可以飞莫河的私人航线。”祝特助一脸为难。
你要说提前要去,那好说,可现在他上哪弄去?
慕容瓷挑眉轻笑着:“祝特助,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要在我面前浪费时间了。”
“好的。”得到准确回答,祝特助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祝特助离开,沈从动了动身子,然后慢慢躺了下去。
他睡的四平八稳,半天没有动静,呼吸更是安稳的不行。
很快,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关门声。
可是眼前一片漆黑,根本无从查看病房的一切。
他看不到慕容瓷。
他已经失去了从她的脸上得出她的心情的能力。
这种从来不曾设想过的疾病灾难让他此刻生出无比烦躁的心情。
他其实很喜欢从背后拥抱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再圈住她的腰,让她靠在他怀里。
如果他没有失去光明,而是受了其他伤,那他不会让她有走出病房的机会,他会死死黏住她,让她去哪都得带着他。
就在沈从的气息越来越沉郁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洒下来,冲着他的鼻尖轻轻一吹。
那带着笑意的声音比什么都让他心神安宁:“瞧你矫情那样。”
沈从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一个很亲昵的吻紧接着落在了他的唇上:“好了,亲你了,起来洗漱吧,我带你看极光。”
沈从抿着唇:“那是我的私人飞机。”
“都一样都一样,你的钱不都是我的钱。”慕容瓷双手捧住他的脸,低低笑着:“没有我,你连努力挣钱的意义都没有。”
人一旦失去了光明,其他感官似乎就会变得无比敏锐,比如嗅觉。
女人长长的头发散落,发尾更是随着她的动作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脸,一呼一吸,全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从来没有过的安宁逐渐蔓延在他的心头。
沈从从被子里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抚上她的脸,低声喃喃:“抱一会。”
慕容瓷怔了一下,从昨晚到现在,这是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忽如其来的失明,带给他的脆弱不安。
将被子掀开,慕容瓷俯下身趴在他怀里,让他好好拥抱。
“阿瓷。”
“嗯?”因为趴在他怀里,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爱你。”
“我知道。”
重逢以来,两人之间的氛围难得温馨。
抱了会,因为慕容瓷的脚还站在地上,所以她改为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沈从睁着眼睛,两人偶尔聊一两句。
直到慕容瓷感到肚子一阵翻涌,她皱着眉,从床边站了起来。
氛围正温情着,手突然从他掌心抽走,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沈从呼吸一沉:“你要去做什么?”
慕容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不安,但还是回答他:“拉屎,你要一起吗?”
“……”沈从从容不迫:“不了,你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