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道君的血写的——
他的声音突然被巨手的轰鸣淹没。
韩林低头看向怀里的古籍,封皮上的血字不知何时泛起红光,竟与他掌心的九霄签印产生了共鸣。
远处的水月突然拽他衣袖,声音里带着颤:韩林,那只手......它不敢碰你怀里的书!
韩林抬头,果然见那只巨手在离古籍三寸处停住,鳞片下的皮肤正渗出黑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
蚊道人此刻已瘫在地上,望着那本书的眼神里全是惊恐:不可能......你怎么会......
守剑人守的,从来不是一个世界。无咎道人的声音突然在韩林识海里响起,翻开它,韩林。
你要守的,是所有被高等维度盯上的......
话音戛然而止。
韩林猛地低头,怀里的古籍不知何时自动翻开了第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用金漆写着一行古字——太初元年,三千世界封于九霄签印,猎食者至,守剑人出......
山坳里的银芒突然大盛。
韩林望着书中浮起的金色符文,又望向逐渐消散的无咎道人的身影,终于明白师父临终前那句话的分量。
他握紧古籍,玄铁剑上的守剑纹亮得刺眼,转头对水月和后土笑了笑:看来,我们要读点书了。
那只巨手在古籍的金光中发出最后一声嘶吼,终于缩回了漆黑的裂缝。
蚊道人趁机想逃,却被韩林一脚踩住手腕——他盯着对方惊恐的眼睛,将古籍举到他面前:现在,该你告诉我,这书里的猎食者,究竟是谁了。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古籍上,纸页间飘出一缕若有若无的墨香。
韩林翻开的那一页,正停在猎食者弱点的章节前,几个被血覆盖的字若隐若现,像是等待着被人揭开......
古籍封皮上的血字还在渗着微光,韩林指尖刚触到第一页纸背,便觉有滚烫的信息流顺着经脉往识海钻。
那些金漆写就的古字突然活了过来,在纸页上方凝成虚影——太初道君手持九霄签印镇压三千世界的场景,蚊道人(时名玄枢)跪在道君座下抄录量劫簿的画面,无咎道人当年挥剑斩断同门因果时溅起的血珠,竟全在这方寸之间流转。
原来......您在祖师祠堂的秘藏里,藏的是他篡改量劫簿的证据。韩林喉间发涩。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祠堂签到时,系统提示检测到因果残片,当时他挖开青石板下的暗格,只找到半块刻着字的玉珏,如今才明白,玉珏里封存的,是无咎道人用本命精血锁了三百年的记忆——正是蚊道人在量劫簿里偷改诛仙世界本源可被剥离的那笔!
撕了它!
撕了它!蚊道人突然暴起,被踩住的手腕骨发出咔咔断裂声。
他半边脸的皮肉已腐蚀殆尽,露出森白的骷髅,另一只手却还在疯狂抓向古籍,那上面写的都是假的!
道君根本没说过......
假的?韩林反手将古籍按在蚊道人额头上。
金漆符文如活物般钻进对方识海,蚊道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发出比鬼哭还凄厉的惨叫,您看,这第三页写着玄枢代笔时,将本源共生本源可夺,以血为墨掩去道君批注——原来您当年在量劫簿上动的手脚,连血都是偷的道君的。
蚊道人的挣扎突然顿住。
他望着古籍里浮起的、自己当年蘸着太初道君血改写的字迹,骷髅脸上竟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本想......本想夺了诛仙本源,就能证道圣人,就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顺着牙缝喷在古籍上,无咎那老东西,竟把记忆封在量劫簿里......他早就算到你会查到这一步?
他算到的,是守剑人不会放任三千世界被吞噬。韩林将古籍护在怀中,指腹轻轻抚过猎食者弱点那页被血覆盖的字迹。
山风卷着血腥味灌进领口,他这才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破空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撕裂结界,又像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