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会先把你捆去义庄。”她转头看向韩林,眼底的坚定像淬了火的剑,“但现在,我们需要知道,接下来每一步该怎么走。”
韩林望着两人,突然笑了。
他想起烛龙离开前说的那句话:“你这颗心,比残页金贵。”此刻山谷里的风似乎暖了些,那株嫩草在风里晃了晃,叶尖挂着颗星子般的露珠。
他伸手接住那滴露,摊开掌心时,系统签印的蓝光与露滴交缠,在掌心里映出三日后的景象——万剑窟的玄光,通天教主的法相,还有……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陆雪琪的声音像根细针,轻轻挑破了夜色里的紧张。
韩林望着她眼中跳动的光,又看了看蹲在地上拨弄嫩草的张小凡。
他忽然觉得,所谓决战前夕的布局,从来不是写在《量劫簿》上的那些推演,而是此刻,这两个愿意陪他走到底的人。
他微微一笑,掌心的《量劫簿》残页突然泛起温热,像是无咎师叔在另一个世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首先,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韩林说着,指尖在《量劫簿》残页上划过,残页边缘的烫金纹路在夜色里泛起涟漪般的光,“三日后的子时,月隐星沉,正是蚊道人吸取本源的最盛时刻——他要开九窍吞最后一洲,那时他的护体毒雾会出现片刻疏漏。”
陆雪琪的指尖轻轻抵在唇上,天琊剑柄上的冰花因她微颤的指节泛起霜色:“我记得空桑山那处本源碎片,当时他的毒雾在生机最旺时散得最快。”她忽然抬头,眼尾的旧疤随着睫毛轻颤,“子时的疏漏,是不是和本源碎片的生机有关?”
韩林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间泛起一丝甜腥——那是系统反噬的前兆。
他不动声色地咽下,继续道:“其次是确保盟友按计划行事。通天教主会在不周山布下截教万仙阵,牵制蚊道人的分身;烛龙会用时间法则锁死他的退路。”他转向张小凡,后者正蹲在那株嫩草旁,指尖沾了草汁,在断棍上抹出一道绿痕,“小凡,你带草庙村的乡亲去大竹峰,那里有我用系统签到的‘青冥护心阵’,能挡毒雾。”
“那你呢?”张小凡突然抬头,断棍在掌心转了个圈,草汁顺着裂痕渗进木纹,“你要去万剑窟引动诛仙剑?”他声音发闷,像是被什么堵着,“我听说那剑认主,当年道玄真人……”
“我有系统签印。”韩林拍了拍腰间储物戒,蓝光在戒面闪过一道弧光,“无咎师叔说,守剑人血能开剑冢。”他顿了顿,想起昨日在祖师祠堂,自己割破手掌时,签印蓝光与守剑人血脉交融的灼痛,“再说,还有你们。”
陆雪琪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梢——那里沾着半片枯叶,是方才在祠堂抄残页时落的。
“我去天音寺借大梵般若,和普泓大师守阵眼。”她的声音比山风还轻,却像根细针,扎破了夜色里的紧绷,“天琊剑能引动冰魄寒气,克制毒雾。”
张小凡突然站起来,断棍在地上戳出个小坑:“我不去大竹峰!”他脖颈涨得通红,草庙村的泥土从断棍裂痕里簌簌落下,“乡亲们有田二叔看着,我要跟你去万剑窟!十年前在草庙村,我连只野狗都护不住,这次……”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砂纸,“这次我要护你。”
韩林望着他发红的眼眶,心底那团灼痛突然软了。
他想起草庙村大火那晚,张小凡抱着烧得焦黑的断棍蹲在瓦砾里,指甲缝全是血——那时他就知道,这人的脊梁骨,是拿执念铸的。
“好。”他伸手拍了拍张小凡肩膀,后者的粗布衫带着草屑的刺痒,“你替我引开毒雾里的蚊兽,断棍上的草汁能引动本源碎片的生机,它们怕这个。”
张小凡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真的?”他低头看断棍上的绿痕,手指轻轻摩挲,“田二叔熬的热粥里也放了艾草,说能驱毒……”
“咳。”陆雪琪轻咳一声,指尖点了点韩林腰间的储物戒,“那系统签印的本源消耗……”她没说完,但眼底的担忧像团雾,漫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