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韩林袖中的守心剑猛地一震,剑鸣如泣如诉。
子时三刻。通天教主突然说,他望着血云里的红光,灰衣无风自动,那老东西要在月至中天时抽取最后一波本源。他转向韩林,目光里的认可不再遮掩,你的剑网,得在那之前铺开。
陆雪琪的冰魄剑嗡鸣出鞘,她望向韩林,眼中的质疑早化作星子般的坚定:我带冰阵在左翼牵制,小凡的烧火棍破邪,陈七的信鸽探路......
还有我。烛龙的大氅翻卷,露出腰间悬挂的青铜沙漏,时间之神的面子,总得给你留半柱香。
韩林望着众人,喉间的旧伤突然不疼了。
他握紧守心剑,剑身的光晕与四周的篝火交相辉映,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远处传来小柱子的喊声,是阿婆喊他去端热汤了。
烟火气裹着暖意涌来,他摸了摸心口的《量劫簿》,又摸了摸袖中的守心剑——这一仗或许会很疼,或许会输,但至少......
至少他们不是一个人。
血云里的红光更盛了,像在回应什么。
韩林望着那光,突然笑了。
他知道,子时三刻的月,就要升起来了。
韩林的拇指摩挲着守心剑的剑柄,剑身上的星芒随着他的心跳明灭。
子时三刻的月光还未爬上东山,但他能清晰听见自己血脉里系统的嗡鸣——《量劫簿》贴着心口,每一页都在发烫,像在倒计时。
首先,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其次,则是要确保所有盟友都能够按照计划行事。他的声音比山风更稳,目光依次扫过众人。
陆雪琪的冰魄剑在她身侧悬停,剑尖微颤,是她惯用的战前蓄势姿态;张小凡的烧火棍被他攥得指节发白,却在接触到韩林视线时立刻松了松,冲他露出个带疤的笑——那是当年在义庄被野狗道人划伤的旧伤,此刻倒成了最踏实的记号。
雪琪。韩林转向她,守心剑的光晕落在她发间青玉簪上,左翼冰阵需要你拖住血蚊前锋。
冰魄的寒能封血雾,但切记每三息收一次势,你的本源扛不住连续破冰。他顿了顿,从袖中摸出枚裹着粗布的丹丸,这是系统新签出的回元丹,吞了它,至少能多撑半柱香。
陆雪琪接过丹丸时,指尖与他相触,凉得惊人。
她垂眸看了眼丹丸,又抬头望他,眼尾的泪痣在火光里忽明忽暗:那你呢?
我有守心剑。韩林拍了拍胸口的《量劫簿》,师父说过,人间烟火是最好的护持。他转向张小凡,后者正用衣角擦拭烧火棍上的药渍,小凡,你替我护着雪琪。
烧火棍的大梵般若克邪,血蚊沾到你的棍风就溃,比冰魄更省力气。
得嘞!张小凡把烧火棍往肩上一扛,衣摆扫过石灶边的陶壶,溅出几滴药汁,当年在滴血洞被普智和尚追着跑,现在总算能拿这棍子护人了。他冲陆雪琪挤了挤眼,后者耳尖微烫,别过脸去调整剑穗——那是三年前韩林在大竹峰替她编的,用的是田灵儿给的竹丝。
烛龙的青铜沙漏突然发出轻响。
他不知何时已站到众人圈外,阴影里的手指正缓缓拨动沙漏上的云纹:时间之神的半柱香,我留到你铺剑网的最后一刻。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青铜,但你得答应我,若撑不住......
不会。韩林截断他的话,目光扫过远处替伤兵裹伤的阿婆,小柱子正踮脚给她递布带,这些人在等天亮。
通天教主始终端着那只空粥碗,此刻突然用指节叩了叩碗沿:守心剑引烟火气,需得有人替你续这烟火。他望向营地边缘的草垛,陈七正给信鸽系最后一根探路的红绳,让那小子的鸽子绕营三匝,鸽哨声能聚人气。
韩林点头,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声音像石子投入深潭,惊得营火猛地一跳。
陆雪琪的冰魄剑瞬间出鞘,寒光裹着剑气扫向声源;张小凡的烧火棍已举在胸前,棍头的幽火映得他瞳孔泛红;烛龙的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