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听见脊椎深处传来类似钟磬的清鸣。
张小凡的噬血珠突然重重撞在他肩头。
那是带着体温的力道，混着玄火鉴残留的焦香。稳住，我替你护法。张小凡的声音哑得厉害，韩林不用看也知道，他定是背对着他们站成一堵墙，噬血珠的红芒在身后织成密网，连空气里浮动的晶尘都被那股凶煞之气压得往下沉。
剧痛持续了三息。
当韩林终于能睁开眼时，溶洞里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得过分——陆雪琪睫毛上的汗珠在光下折射出七彩，张小凡后颈被玄火鉴烤红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祭坛最顶端那道半寸长的裂纹里，都能看见封存了千年的星尘在流动。
准圣境...他低头看向掌心的原初之心。
此刻那团幽红已完全融入他的皮肤，只在腕间留下一枚淡金的印记，形状像极了守剑令的剑脊纹路。
体内的本源不再是从前那种温热的溪流，倒像是被锻打过的精铁，每一次运转都带着沉甸甸的厚重感，连识海里的系统令牌都跟着震颤，发出类似金石相击的轻响。
这才是...他喉结滚动，后半句话被头顶传来的轰鸣截断。
溶洞的穹顶突然裂开。
那不是自然的崩裂，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撕开了空间。
韩林抬头的瞬间，瞳孔里映出一只巨眼——说是，倒更像一团凝固的混沌，黑与金的漩涡在其中翻涌，每一次转动都让空气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上一次这只眼出现时，他还在化神境，只能勉强撑起护罩；此刻他站在准圣境的门槛上，竟能清晰看见那眼瞳深处浮着的无数碎片——是被吞噬的各个世界的残像，有他熟悉的大竹峰晨雾，有他在系统秘境见过的洪荒古战场，甚至有一缕极淡的、属于无咎道人的白发。
来了。韩林的声音很轻，却让陆雪琪和张小凡同时绷紧了身体。
陆雪琪的冰魄地出鞘，寒霜顺着剑身爬满她的手臂；张小凡的噬血珠突然发出欢鸣，玄火鉴自动从他腰间飞起，在两人头顶交织成赤金火网。
巨眼的目光精准锁定韩林。
他能感觉到那视线像滚烫的钢针，正顺着原初之心的印记往体内钻。
可这一次，他没有退。
系统。他在识海轻声唤道。
系统令牌的震颤突然变得有规律，像是在回应他的呼唤。
之前每次使用系统都要消耗本源的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原初之心的力量，似乎在帮他与系统重新建立联系。
雪琪，小凡。他转身，冲两人露出个带血的笑，退到祭坛后面。
陆雪琪的手指在冰魄上收紧，指节泛白：你...
相信我。他说，伸手按在她肩膀上。
这一按，他突然踉跄了半步——原初之心的力量在体内翻涌得更厉害了，像是被巨眼的视线刺激，正试图冲破他的掌控。
他垂眸看了眼腕间的印记，那里的金光正随着心跳明灭，我现在...能接住它的招。
张小凡突然拽住陆雪琪的手腕往后拖：听他的。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厉，却在转身时冲韩林微微颔首，我们守着后路。
巨眼的轰鸣更近了。
韩林能听见空间碎裂的声音，像无数玻璃在头顶炸开。
他深吸一口气，本源在体内运转三周，最终汇聚到右手——那里的原初印记突然亮起，一道金色光柱直冲穹顶的裂缝。
来啊！他暴喝一声，光柱与巨眼的视线相撞。
溶洞里的晶石瞬间全部炸裂，碎成星屑般的光点；陆雪琪和张小凡的护罩被震得嗡嗡作响，两人同时喷出一口血，却硬是咬着牙没退后半步。
碰撞的余波扫过韩林的脸，割得皮肤生疼。
但他在笑——他能感觉到，这一次，他没有被压制。
巨眼的视线里多了丝迟疑，像是没料到这个曾经只能被动躲藏的蝼蚁，如今敢正面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