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团青雾裹住他的识海。
那道巨眼的意志撞在雾墙上,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雾墙表面泛起蛛网似的裂纹,却到底没破。
韩林靠着岩壁滑坐下去,额头抵着冰凉的石面,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在溶洞里回荡。
韩林!陆雪琪跪下来,冰魄剑的寒光扫过他苍白的脸。
她的指尖悬在他腕脉上方不敢碰,怕触到那能灼伤人的热度:你...你刚才的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魂魄。她的声音在发抖,发簪上的青玉坠子跟着颤,那是十年前他在大竹峰后山采的,说要送她做生辰礼。
张小凡的玄火鉴掉在地上。
他半蹲着,双手撑在膝盖上,汗水顺着下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那光...那光刚才变颜色了,从蓝变黑了一瞬。他喉结滚动,想起万蝠古窟里那些吸人魂魄的阴灵,是不是...是不是那东西又追来了?
韩林没回答。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腰间的系统令牌上——方才还流转着金边的令牌,此刻正发出刺耳的嗡鸣,表面爬满蛛网状的裂痕,像块被摔碎的琉璃。
识海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宿主已触及禁忌...因果干涉超限...系统核心即将崩溃。
什么?他猛地攥住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系统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他心上:倒计时...三、二——
闭嘴!他低吼,灵力疯狂涌进令牌,试图稳住即将崩溃的系统。
可那些灵力刚触到裂痕就被吞噬,连个涟漪都没溅起。
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流进腰带,他突然想起无咎道人临终前说的话:系统不是天,是桥。原来这桥,也有塌的时候。
雪琪。他抬头看向陆雪琪,声音轻得像叹息,帮我挡住小凡。陆雪琪一怔,随即明白他不想让张小凡看到系统崩溃的异象。
她反手握住冰魄剑,剑身横在两人中间,寒雾腾起,将张小凡的视线遮去大半。
小凡,玄火鉴捡起来。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阵眼还需要热度。张小凡抹了把脸,弯腰捡起玄火鉴,掌心刚触到那熟悉的温度,就觉得安心了些——不管发生什么,他还能帮上忙。
韩林趁机低头看向令牌,裂痕已经蔓延到九霄签印四个篆字上,最后一丝金边正被黑暗吞噬。
他的心脏狂跳,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没有系统,他拿什么对抗蚊道人?
拿什么护住青云山?
拿什么...逆转被吞噬的本源?
就在他近乎绝望时,眼角余光扫过祭坛角落。
那里有块半埋在碎石里的石碑,表面的苔藓被蓝光映得发绿,隐约能看见几个古篆:命者,可逆;劫者,可控。
他的呼吸陡然一滞。
无咎道人从未提过这块石碑,系统签到的记忆碎片里也没有相关记载。
但此刻,那些古篆像活了似的钻进他的识海,在虚妄咒纸的雾墙上烙下金色印记。
他望着石碑上斑驳的刻痕,忽然笑了——那笑里没有绝望,反而带着几分释然的锐利,像把终于出鞘的剑。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手指轻轻抚过胸口的命元凝神符。
符纸的清凉与原初之心的灼热在体内翻涌,却不再是混乱的撕扯,而是像两股水流在交汇,逐渐分出了方向。
溶洞外的山风突然灌进来,吹得晶石碎屑沙沙作响。
韩林抬头看向祭坛中央的蓝光,那光里此刻多了几缕金线,像是命运的丝线重新被织补。
他的目光又落回角落的石碑,体内撕裂般的剧痛还在翻涌,却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压了下去——那是守剑人刻在骨血里的倔强,是无咎道人临终前的期待,是陆雪琪握剑的手,是张小凡擦汗时的笑。
系统...他在心里说,望着令牌最后一丝金边消失,该换我当桥了。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锁定那块半埋于地的石碑,指节抵着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