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张小凡的烧火棍还在震,这次不是躁动,是兴奋,像在呼应他体内新生的力量。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指腹碰到眉心时顿了顿——那里有个淡金色的符文,像片被揉皱的云,正缓缓融入皮肤。
这是命源再造·伪留下的印记,也是他给蚊道人布下的饵。
那老怪物不是要吞诛仙本源吗?
他倒要让对方尝尝,吞进肚里的是块烧红的炭,烫得对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雪琪。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声音还有些哑,帮我看看,反噬还在吗?
陆雪琪的手指轻轻按上他手腕。
原本盘踞在他经脉里的灼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像春溪般流淌的生机。
她抬头时,眼眶有些发红:没了...真的没了。
张小凡突然用烧火棍戳了戳地面。
远处山脚下,原本退散的墨色雾气又开始翻涌,比之前更浓,像头闻到血腥味的野兽。
他咧嘴笑了,露出白牙:看来咱们的饵,钓着鱼了。
韩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勾起抹淡笑。
他能感觉到,体内新生的命源正在与那团墨雾产生微妙的共鸣——这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绽,为的就是引蚊道人亲自下场。
风卷着山雾掠过三人。
韩林站起身,道袍上的血渍在天光下泛着暗金,像面染血的战旗。
他伸手按住腰间的守剑人玉佩,那是无咎祖师临终前塞给他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发烫。
该收网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破茧的清冽。
山脚下的墨雾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像某种远古凶兽被唤醒的咆哮。
陆雪琪握紧冰魄剑,张小凡的烧火棍腾起暗红光芒,而韩林望着那团雾气,眼底的金光渐盛——这一次,他不再是躲在暗处的守剑人。
他是执剑者。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祭坛,陆雪琪的指尖还停在韩林腕间,冰魄剑的寒气顺着袖管往上爬,却抵不过掌心那点温热——那是韩林新生的命源在跳动,像团裹着金箔的火。
她喉间发紧,望着他眉心淡去的金纹,终于问出口:你...还好吗?
韩林抬头看她,汗水在眉骨凝成细珠,却笑得比山涧清泉还透亮。
他抽回手,用指节轻轻碰了碰她冻红的手背:命没了,但我还在。 最后四个字说得极轻,像怕惊飞了什么。
陆雪琪一怔,这才注意到他眼尾的细纹——分明还是二十来岁的模样,此刻却像被岁月轻轻碾过一道,寿命换的? 她声音发颤,冰魄剑在鞘中嗡鸣,替她问出后半句。
换得值。 韩林转身走向祭坛中央的断碑,道袍下摆扫过青石板上的金斑。
他从怀中摸出块碎玉,巴掌大的系统令牌裂成三瓣,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金血。
陆雪琪认得这东西——二十年前无咎祖师咽气前,韩林跪在祠堂里守了七日七夜,出来时掌心就多了这块泛着青光的令牌。
此刻它像被雷劈过的枯木,裂纹里渗出星星点点的光,像将熄的灯。
这是系统最后的残魂。 韩林蹲下身,指尖抚过碑底的青苔。
断碑是青云祖师手刻,二字已被岁月磨得模糊,此刻却因他的动作泛起淡淡青光,我要把它埋在这儿。 他抬头看向张小凡,后者正用烧火棍戳着脚边的墨色雾气——那雾气沾到棍身便滋滋作响,像被火烤化的沥青,老鬼要吞诛仙本源,总得先确认我这守剑人的命数是不是乱了套。
张小凡挑眉,噬血珠突然在棍身震了震,红芒透过木纹渗出来:你是说,这破令牌能当幌子?
不是幌子。 韩林将碎玉按进碑底的缝隙,金血顺着裂纹渗进去,是假命。 他指腹抵在碎玉上,原初之心在丹田翻涌,金气顺着指尖注入玉中,蚊道人窥探因果时,会看见我命盘崩碎、本源暴走——他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怎么会不亲自来收网?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