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张小凡突然直起身子,断剑上的布条被他扯得发紧:需要我做什么?
去大竹峰。韩林从怀里摸出枚传讯玉符,符身泛着幽蓝的光,把田师叔留下的《御物诀》残卷取来。他指尖轻弹玉符,符身立刻腾起青烟,再去一趟空桑山,替我......
等等。陆雪琪突然按住他手腕。
她的指甲掐进他皮肤,却像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你本源还没恢复,不能......
我没事。韩林反手握住她的手,将玉符塞进她掌心。
符身的凉意透过她的手渗进他血脉,他望着她睫毛上凝的晨露,突然笑了,雪琪,你记不记得三年前大竹峰的星图?
她愣了愣,睫毛颤了颤:记得......你说天道有缝。
他望着她眼底晃动的晨光,将玉符又按了按,缝隙从来不是弱点,是光进来的地方。
玉清殿外突然传来风响。
韩林抬头,看见一只青鸾从云层里俯冲而下,爪间系着枚染血的传讯符——是七脉首座的急报。
他低头,将最后一道法力注入玉符,符身立刻泛起金光,像要穿透晨雾,直上九霄。
该来了。他望着玉符上跳动的光,轻声道。
韩林指尖的传讯玉符泛起幽蓝光晕时,陆雪琪正替他重新缠裹胸前的绷带。
碎瓷扎进皮肉的伤口还在渗血,她的指尖沾了药汁,碰到他皮肤时却比血更烫:这符......
是三年前种下的命契。韩林望着玉符上流转的暗纹,喉间泛起腥甜。
那日在滴血洞,他用系统兑换的九命蚕茧替重伤的鬼王宗大长老续了一命,代价是在对方识海种下一道本命印记——此刻玉符震颤的频率,正是命契被唤醒的征兆。
陆雪琪的手指顿在绷带结上。
她抬头时,眼尾的红痕还未褪尽:你早就算到今天?
不算。韩林将玉符按在掌心,本源顺着符纹一丝丝抽离,像被人用细针挑着血肉,只是总觉得......他望着窗外被风卷起的断瓦,守剑人该多备几盏灯。
玉符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张小凡的断剑地出鞘三寸,他反手扣住剑柄,指节抵在廊柱上压出白印:是魔修的气息。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破风声。
三道黑影自云端急坠,为首者着玄色大氅,腰间悬着半块刻有字的青铜令——正是鬼王宗硕果仅存的大长老孤鸿子。
他落地时单膝跪地,额头抵着地面:韩守剑,三年前您救我一命,今日这条命,还您。
陆雪琪的冰魄剑轻轻一颤,霜花顺着剑脊爬满石桌。
她望着孤鸿子颈间若隐若现的金色印记——那是命契的光,你可知这是与青云共赴死局?
知道。孤鸿子抬头,左眼蒙着块染血的皮巾,但我更知道,若让那东西吞完本源,整个幻月大陆的魂魄都会被缝进补丁里。他扯动嘴角,皮巾下露出半道狰狞的疤,我女儿的魂还在狐岐山的残碑下,我总得替她把路挣开。
韩林将玉符收进怀中,指腹擦过陆雪琪腕间的同心结。
她的体温透过红绳渗进来,像团要烧穿寒夜的火:三日后,北冥深渊。他望向张小凡,后者正用碎瓦在地上画着什么——是大竹峰的地形,大竹峰的《御物诀》取到了?
取到了。张小凡抓起地上的碎瓦,指腹蹭过瓦上刻的田不易三个字,田师叔的剑穗还系在书箱上,还是当年小竹峰送的青竹纹。他将碎瓦按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图上,我还去了狐岐山,碧瑶的碑......他喉结滚动两下,我把她的半块金铃放在碑下了。
陆雪琪伸手覆住他手背。
她的掌心还留着替韩林换药的药香:她会知道的。
韩林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想起无咎道人临终前说的话:守剑人最不该学的,是孤。他摸出那卷北冥残阵图,图上的红笔标记被血渍晕开,像团要烧起来的火:三日后,子时三刻,我要青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