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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轻声说,声音被通道的轰鸣撕碎,却又顺着本源的流向,清晰地传向千里外的玉台。
命钥的银纹突然暴涨三尺,在半空中凝成一道模糊的人影——那是个穿着青衫的守剑人,眉眼间带着几分憨厚,又藏着运筹帷幄的光。
陆雪琪的冰魄剑地轻鸣,张小凡的噬魂棒血纹大盛。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命界深处,韩林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
他最后看了眼重新泛起生机的源命碑,看了眼通道尽头那两抹熟悉的身影,然后轻轻闭上眼。
该轮到你们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彻底消散在金焰里。
玉台之上,陆雪琪的冰魄剑嗡鸣得几乎要震脱掌心,剑身上凝结的霜花簌簌坠落,在青石板上碎成细小冰晶。
她盯着命钥上那道逐渐清晰的青衫人影,睫毛微颤——那眉眼间的憨厚与藏在眼底的锋芒,正是韩林最惯常的模样。
是他!她脱口而出,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冰魄剑的云纹,那里还留着去年韩林替她修补剑鞘时蹭上的木屑香。
话音未落,命钥的银纹突然如活物般钻入她的识海,一段带着灼痛的信息炸响:引命碑之力入阵,撑住三十息。
三十息?张小凡的噬魂棒突然烫得惊人,他慌忙用袖子裹住棒身,却见棒身的血纹正沿着他的手臂攀爬,在腕间凝成半朵血色曼陀罗——这是玄火鉴与噬魂棒共鸣到极致才会出现的异相。
他抬头看向陆雪琪,喉结动了动,他......是不是在拼命?
陆雪琪没有回答,她的指尖已经按上命阵边缘的七盏引魂灯。
灯芯本是幽蓝,此刻却被银纹染成金红,像七颗悬在半空的小太阳。
她能清晰感觉到,有滚烫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入命阵,那是韩林用本源点燃的命碑光辉,带着他独有的青草香(他总说守剑人要沾点人间烟火气,所以每日清晨都去大竹峰帮田不易挑水)。
嗤——
刺耳的撕裂声突然炸响。
玉台四周的空气泛起水波状的纹路,十二道泛着暗金的锁链从中穿出,每道锁链上都刻满二字的古篆,刚一出现便如灵蛇般缠向陆雪琪的脚踝。
你们也想违抗天命?
命罚意志的声音裹着寒霜砸下,陆雪琪抬头的瞬间,看见锁链尽头浮着半张金色人脸——正是方才在命界质问韩林的那道身影。
她的瞳孔骤缩,冰魄剑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一声斩在锁链上。
冰魄剑气本是至寒,此刻却带着焚尽万物的热意。
锁链被斩出寸许缺口,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暗金光芒反而更盛。
陆雪琪的虎口被震得发麻,这才惊觉这些锁链竟在吸取她的真元——每道锁链上的二字,都在吞噬她对韩林的信任、对正道的坚持。
雪琪!张小凡的低吼混着噬魂棒的尖啸炸响。
他不知何时咬破了舌尖,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噬魂棒上,棒身的血纹瞬间暴涨三尺,如血色巨蟒般缠住两道锁链。
玄火鉴的力量从他丹田翻涌而出,在掌心凝成赤红火球,天命算个屁!
当年他替我埋了二十坛醉云露,今天我就替他砸了这天!
火球砸在锁链上的刹那,玉台剧烈震颤。
陆雪琪趁机抽出被锁链缠住的右脚,冰魄剑挽了个剑花,十二道冰棱如利箭般射向金色人脸。
她能感觉到,命阵里的银芒正在疯狂凝聚,韩林的气息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喘息——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胸口,每一声呼吸都带着血锈味。
逆命者,当受万劫!
金色人脸突然张开嘴,无数暗金符文从中涌出,竟要将整个玉台连同陆雪琪、张小凡一起封印。
陆雪琪的冰棱撞在符文上,瞬间碎成冰雾;张小凡的噬魂棒被符文缠住,血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两人同时踉跄后退,额角渗出冷汗——这命罚意志的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