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守剑，碎片地落回掌心：我这边...见到了些过去。
陆雪琪走到他身侧，冰魄剑自动飞回剑鞘。
她望着井中翻涌的时间气息，忽然伸手按住他手腕：你本源在流逝。
无妨。韩林反手覆住她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青衫布料传来，你说的石板...可能和命器有关。他想起系统兑换过的洪荒残卷里提过，命器是能承载时间法则的古物，我在遗迹见过类似纹路，或许...
我去了天机阁旧址。陆雪琪打断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典籍，封皮上上古异器录几个字被虫蛀得只剩半截，里面记载，命器需用守墓人的血祭炼，而守墓人...天生带有时间纹路。她翻开典籍，指着某页被红笔圈起的段落，和小凡后颈的印记一样。
韩林的手指在书页上顿住。
他想起昨日在望月崖，张小凡解开衣领时，后颈那道淡金色纹路像条小蛇般游动——当时只当是他入魔后的异状，如今看来...
雪琪。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去草庙村。
什么？
小凡的记忆。韩林望着时间之井中自己的倒影，那个被混沌气笼罩的灰影又浮现了一瞬，他总说草庙村夜袭那晚，有东西在他意识里翻找...或许和时间之井有关。
陆雪琪的指尖在典籍上轻轻颤抖。
远处传来清越的钟声，是青云山的晚课铃。
韩林抬头，见薄雾中青云殿的飞檐若隐若现，突然想起张小凡今早红着眼眶说的话：韩林哥，我梦见小时候在草庙村，有个穿灰衣服的人蹲在我床头，摸我的后颈。
时间之井的幽蓝在两人脚边荡开涟漪。
韩林将命碑碎片收进贴身锦囊，拉着陆雪琪走向法则迷雾：先回青云，我需要查历代守剑人的手札。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还有，得告诉小凡...他后颈的纹路，可能不是诅咒。
陆雪琪望着他青衫下若隐若现的锦囊，忽然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查。
法则迷雾重新笼罩来时路，韩林回头看了眼时间之井——那口井的蓝光不知何时暗了些，井沿的纹路却更清晰了，像在等待什么。
他摸了摸锦囊里的碎片，掌心传来温热的震颤，像是某种回应。
而此刻的草庙村遗址，断墙下的荒草被夜风吹得簌簌响。
张小凡蹲在当年义庄前的老槐树下，月光透过枝桠落在他后颈，那道淡金色纹路突然亮了起来，像被谁按了开关。
他无意识地摸向颈后，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突然炸开——
七岁的张小凡趴在草席上，迷迷糊糊听见脚步声。
他翻了个身，便见月光里站着个穿灰袍的人，那人的脸隐在阴影里，却伸出手，轻轻按在他后颈。
小凡。灰袍人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铜钟，等你长大，要带他来时间之井。
带谁？小小凡迷迷糊糊问。
灰袍人笑了，那笑声让小小凡浑身发冷：带那个拿守剑的。
草庙村的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沾在张小凡后颈发烫的纹路里。
他的指尖悬在颈后三寸处，不敢触碰——那道淡金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游走，从锁骨向上攀至耳后，每一寸皮肤都像被小簇火焰舔过，灼烧中又带着奇异的亲切感。
小凡？他无意识地念出自己乳名，记忆的碎片突然如暴雨倾盆。
七岁的义庄里，霉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
他缩在草席最里面，浑身发抖地看着普智倒在血泊中，耳边是野狗的低嚎和村民的惨呼。
门一声被撞开，月光里晃进两道影子——不是屠村的马贼，是个穿着青衫的少年。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腰间悬着柄无鞘的剑，剑穗在夜风里翻卷如焰。
他的脸被阴影遮住，但张小凡清楚记得那双手：骨节分明，掌心有道月牙状的淡疤，此刻正按在他额头上，闭眼。
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