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的膝盖重重磕在冰面上。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像重锤砸在即将崩裂的命碑上——本源枯竭的反噬正顺着识海往四肢百骸钻,指尖神经跳着灼痛,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韩大哥!”陆雪琪的冰魄剑“当啷”坠地,她踉跄着跪坐下来,颤抖的手刚要去扶他,却见他锁骨处的命碑印记正渗出黑血。
那血珠不似寻常血液黏腻,反而泛着诡异的金纹,落在雪地上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小孔。
她喉间一紧,想起方才被倒灌进丹田的寒意——那哪是灵气,分明是某种专门啃噬道基的“蚀骨虫”,此刻正裹着她的灵脉缓缓蠕动。
“大……大凡?”韩林偏头看向另一侧,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张小凡正半蹲着,掌心还残留着黑棒被拽回时的灼痕。
他怀里的烧火棍早已恢复成黑黢黢的木棍,可斧刃云纹仍在隐隐发烫,在他衣襟上烙出焦黑的痕迹。
听见呼唤,张小凡猛地抬头,眼底血丝几乎要漫过瞳孔:“我没事。”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是……刚才那东西,它好像认识我。”
韩林的指尖无意识地抠进雪地。
他能感觉到,方才门内那道金眸闭合前的画面还在识海里翻涌——无咎道人的半张脸,眼角的皱纹与记忆中临终前的慈祥重叠,可眼底却翻涌着不属于他的冷光。
“无咎师叔……”他低喃一声,喉间突然泛起腥甜,“为什么会在门后?”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这次没了刺耳鸣响,反而带着罕见的沉重:“检测到高维记忆碎片,是否融合?”韩林瞳孔微缩——这是系统第一次主动询问。
他咬了咬舌尖确认自己未被操控,意识沉入识海。
画面如潮水涌来:千年之前的终焉门前,风雪比此刻更盛。
一个身披玄色大氅的身影背对着他,袍角绣着十二星斗图纹,与青云门祖师祠堂壁画上的“镇魔老人”服饰如出一辙。
那身影抬手抚过石门,指尖泛起与门内金眸相同的金芒,低笑时声音沙哑:“你们终究会来。”话音未落,画面突然扭曲,那身影的面容开始重叠——前一瞬是镇魔老人的威严,下一瞬竟化作蚊道人标志性的青灰色 plexion,最后又变回无咎道人的轮廓。
“是……蚊道人?”韩林猛地睁眼,额角冷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
陆雪琪的手已经按在他后心,正用冰魄剑残余的寒气相辅着给他输送灵气。
他抓住她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肉:“雪琪,方才那道声音……你听见了吗?”
陆雪琪的睫毛颤了颤。
她确实听见了,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风,却又精准地钻进每一寸识海:“你终于来了,守剑人……”尾音拖着诡异的颤音,像极了某种古老咒语。
“是……针对你的。”她轻声道,指尖在他后背轻轻画了个青云门护心咒的印记,“守剑人……这是你独有的称呼。”
“黑棒。”张小凡突然开口。
他将烧火棍递到韩林面前,木棍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极小的篆文,在雪光下泛着暗红:“持此者,见终焉。”韩林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木身,识海里便炸开无咎道人的声音:“若见此纹,速离石门——”话未说完便被截断,只剩一声闷哼。
“原来师叔早知道。”韩林的手指缓缓蜷起,将黑棒攥进掌心。
木棍上的篆文突然亮起,与他锁骨处的命碑印记遥相呼应。
他能感觉到,某种被封印千年的联系正在苏醒——守剑人、命碑、终焉门,还有那道与蚊道人重叠的身影,所有碎片在他脑海中疯狂旋转,几乎要撑破头颅。
“咔嚓。”
冻土突然裂开细缝,幽蓝寒火从裂缝中窜出三寸,又诡异地缩了回去。
陆雪琪的冰魄剑突然发出清鸣,剑尖直指石门右侧十丈外的断崖。
那里本是一面光滑的冰壁,此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