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琪的发梢——这次,冰魄剑的寒气没有被吞噬,反而顺着它的指尖,将那段记忆补全了。
冰层下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无数困在瓮里的鱼终于找到了出口。
韩林望着越来越多的残影被记忆之光包裹,沉入冰层,突然觉得命碑在发烫,那是系统久违的「叮」声,这次不是签到提示,而是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识海:无咎道人年轻时站在同样的冰崖上,对他的师父说:「命契共鸣不是用来对抗外敌的,是用来...」
记忆戛然而止,韩林却突然抬头。
他看见最后一个残影,那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守剑人,胸口的命碑印记和他一模一样。
它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焦点——它对着韩林笑了笑,抬手做了个结印的动作。
冰层在脚下震动,比之前更轻,却更持久。
陆雪琪的冰魄剑终于不再颤抖,剑身上的裂痕里渗出点点星光;张小凡摸了摸手背的血痕,那里不知何时结了朵冰花,是陆雪琪的情丝绕出来的形状。
韩林望着那个守剑人残影消失的方向,命碑上的金色纹路突然连成了完整的锁链,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冰层的震动——他终于明白「命契共鸣」的真正用途了。
当最后一缕微光沉入冰层时,韩林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淡金色的印记,像条小蛇,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蠕动。
他抬头看向陆雪琪和张小凡,两人也正望着他,目光里有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该去下一个地方了。」韩林说,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惊讶的笃定,「蚊道人能抹除记忆,但抹不掉...」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心口的命碑,「抹不掉我们记住彼此的力量。」
冰层深处,那道守剑人残影消失前做的结印,正随着韩林掌心的印记,在看不见的命运长河里,慢慢勾勒出一个完整的轮廓。
韩林掌心的金色印记随着心跳愈发灼热,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啃噬。
他望着最后几个仍在冰面漂浮的残影,喉间泛起铁锈味——方才与命契共鸣的瞬间,他分明触到了陆雪琪记忆里小竹峰晨雾中飘着的桂花糕香,摸到了张小凡记忆中大竹峰竹椅上被岁月磨得发亮的扶手。
那些细碎的温度像丝线,将三人的识海缠成一张网。
就是现在。他低喝一声,指尖重重按在命碑上。
原本温凉的碑体骤然发烫,烫得他掌心泛红,却让识海中的系统发出清越的嗡鸣。
金色纹路从命碑蔓延至全身,在三人周围织出半透明的光茧——那是命运共鸣场,韩林能清晰感知到陆雪琪的呼吸频率、张小凡脉门的跳动,甚至连陆雪琪发间情丝因紧张而微微打结的触感,都顺着这张网涌进他的识海。
最前排的青麻道袍残影突然顿住,空洞的眼窝里翻涌的雾气凝结成具体的影像:青年执事颤抖着将小弟子护在身后,身后是幻月洞翻涌的黑雾,他咬破指尖在地面画下守剑人的秘印,鲜血滴在冰面,竟开出与韩林掌心相同的金色小花。他们在看自己的记忆。陆雪琪轻声道,冰魄剑上的情丝无风自动,缠上她的手腕,你看那个魔教修士......
穿猩红法衣的残影正缓缓抬手,指尖虚虚抚过空气,像是在触碰记忆里草庙村的土墙。
它半透明的身体里,少女哭着要种萝卜的画面不再破碎,而是延伸出更清晰的细节:少女发间扎着用狗尾巴草编的蝴蝶结,修士腰间挂着半块缺角的玉佩,与张小凡怀中的大梵般若残页边缘弧度竟有几分相似。
剥离的时候会痛。韩林咬着牙,命碑在体内疯狂抽取本源,他的瞳孔泛起金芒,但这是送他们回家的路。系统的提示音终于清晰响起:「检测到命契共鸣场稳定,命源剥离技能启动——消耗本源值30%,当前剩余42%。」
剧痛从识海深处炸开,韩林踉跄半步,被陆雪琪及时扶住。
她的手凉得惊人,却带着冰魄剑特有的清冽:我撑得住。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