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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林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能听见陆雪琪的抽噎,能感觉到张小凡按在他后腰的手——那是在替他渡真气。
命符上的金血越渗越多,终于在三人头顶凝成一面光盾。
而在光盾之外,天罚的锁链仍在疯狂撕扯,每一下都让他的本源如刀割。
他突然想起无咎道人临终前的话:小韩啊,守剑人的命,从来不是锁在碑里的。现在他懂了——守剑人的命,是要替这方世界,接住所有该碎的雷,该断的锁。
小凡。韩林突然偏头。
他的声音轻得像片雪,归墟棍......
张小凡的手指在棍身上收紧。
他望着韩林染血的嘴角,望着陆雪琪颤抖的肩膀,突然想起草庙村的夜。
那时他缩在柴堆里,望着屠村的凶徒,觉得自己渺小如尘。
可现在,他握着归墟棍,握着能劈开命轨的棍,突然明白——所谓,从来不是等命运慈悲,而是......自己举起刀。
他的指尖缓缓压下棍尾。
归墟棍触地的刹那,地面裂开细小的纹路。
那些纹路泛着幽蓝,像极了命符上的刻痕。
而在他们头顶,天罚的雷云正翻涌得更急了。
归墟棍触地的瞬间,张小凡掌心的命纹突然泛起灼烧般的热意。
那些幽蓝纹路顺着棍身窜入地表,像无数条活过来的灵蛇,在三人脚边疯狂游走、交织,最终在虚空中勾勒出一条流转着星辉的光径。
光径尽头隐没在混沌里,却有若有若无的道韵飘来,像极了普智大师圆寂前,他在佛骨舍利中窥见的那片浩瀚星河。
这条路......张小凡喉结滚动,归墟棍突然发出清越长鸣,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望着光径深处翻涌的紫雾,记忆里普智的话突然清晰起来——归墟者,破界之棍也。
原来当年普智用佛力镇压的,不只是棍中凶性,更是这根先天灵物对更高维度的感应。
他握紧棍身,声音因震动而发颤,通往更高维度的世界。
陆雪琪的银饰被罡风刮得叮当响。
她跪下身,指尖刚触到光径边缘的星辉,便像被烫到般缩回手——那光看似清冷,实则裹着比太阳更炽烈的灵力,这是......空间本源的味道。她转头看向韩林,见他额角的汗正顺着下颌滴落,将道袍前襟染成深褐。
命符仍浮在半空,守剑人三字渗出的金血已凝成细链,正与归墟棍的命纹遥相呼应。
韩林的视线早已模糊。
他能感觉到命碑印记在丹田处疯狂旋转,每转一圈都要碾碎一缕本源——这是他与无咎道人用百年时间种下的命契共鸣,本打算等本源完全恢复再用,可天罚的锁链已经缠上了光盾,每道锁扣崩断的脆响都像在敲他的魂。
必须现在开。他咬碎舌尖,腥甜漫入喉间。
这丝鲜血顺着经脉冲进命符,金光大盛的刹那,他看见光径尽头的紫雾突然翻涌成漩涡。
那是飞升通道的痕迹,被蚊道人用世界本源封印了万年的通道,此刻正随着命符与归墟棍的共鸣,缓缓撕开虚空。
韩师兄!陆雪琪突然扑过来。
她看见韩林的命碑印记处渗出黑血——那是天道反噬的征兆。
她颤抖着去捂他心口的命符,却被金血烫得缩手,本源要枯了!
枯了便枯了。韩林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命符上。
陆雪琪腕间的守剑人印记突然亮起,与命符同频震颤。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尾,想起三年前她在祖师祠堂补道袍的模样——那时她总说他道袍破得太快,现在想来,是他总偷偷去血命之塔边缘探查,才磨破了衣料。雪琪,你记不记得......他声音渐弱,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看洪荒的星。
天罚的第一根雷柱终于落下。
那不是普通的雷霆,而是由万千天命锁凝聚成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