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更肆意:你以为锁死了因果?
可人心从来不是线,是火。
命司者的身影开始模糊,它终于有了情绪波动,道音里透出惊惶:不可能......命织经里没有这个变量......
陆雪琪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她怀中的张小凡,后颈的归墟命纹突然静止了。
那些原本蠕动的暗纹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暗红转为幽蓝——那是命纹被本源之力反噬的征兆?
韩林的本源已经流失到极限,眼前开始发黑。
他勉强转头,正看见张小凡的睫毛剧烈颤动,两行血泪从紧闭的眼尾滑落。
那血泪不是红的,是幽蓝的,像极了十年前在幻月洞,那柄天琊剑引动的蓝光。
小凡......陆雪琪轻声唤他,手指轻轻抚过他汗湿的额发。
张小凡的手指突然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力。
韩林望着这一幕,突然松开了按在守剑令上的手。
本源流失的剧痛中,他听见自己轻声说:原来无咎师叔说的最锋利的剑,从来不是守剑峰的古剑,是这些......不肯被命运碾碎的人啊。
命司者的身影彻底溃散前,最后一道因果锁链擦着韩林的肩膀飞过。
他踉跄着扶住墙壁,却在转头的瞬间,与张小凡缓缓睁开的双眼撞了个正着。
那双眼眸里没有焦距,只有幽蓝的光在流转。
归墟命纹顺着他的脖颈爬上脸颊,在他眼角勾勒出诡异的纹路。
陆雪琪抱着他的手微微发抖,却没有松开半分。
张小凡的喉间发出模糊的低吟,像是某种被封印的力量在苏醒。
他的指尖轻轻抬起,按在自己心口的命纹上——那里,正有微弱却坚定的心跳声,透过归墟命纹的暗芒,传进三人耳中。
归墟命纹爬上张小凡眼角的刹那,他眼尾的血泪突然凝作幽蓝冰晶。
陆雪琪抱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腔里的心跳不再浑浊——那是一种带着破碎感的强韧,像被雷劈断的老松,残枝仍在往天空生长。
你不是神......你是篡改者。
这声低哑的质问像根细针扎进命司者的道韵里。
原本笼罩命殿的金色光柱猛地扭曲,那些流转的因果星纹竟出现了几丝紊乱。
韩林盯着石碑上逐渐模糊的守剑人名讳,喉间泛起腥甜——历代守剑人用本源刻下的道痕,正在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抹除。
他想起无咎师叔临终前攥着他手腕的温度:若有一日命殿生变,莫要信碑上的字,要信你怀里的人。
此刻陆雪琪怀里的人,正用染血的指尖抚过她手背的旧疤。
那是十年前草庙村夜袭时,他为她挡下的一记刀伤。雪琪......疼吗?张小凡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懵懂,归墟命纹却在他颈后翻涌成漩涡,它在吃我们的故事......草庙村的火,大竹峰的竹,你在玉清殿外等我的雨......
陆雪琪鼻尖发酸,低头时发丝扫过他发烫的额头:不疼。她将脸颊轻轻贴在他汗湿的鬓角,小凡你看,韩大哥还在呢,他说过要带我们去看东海的潮。
韩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本源在体内疯狂流逝——方才为护三人运转守剑令,已经耗去了七成功底。
命司者的气息太像蚊道人留在世界本源里的虫茧,若现在硬拼,怕是要落得个魂飞魄散。
系统,签到。他在识海轻声唤道。
九霄签印空间里,悬浮的星图突然剧烈震颤。
最后一枚命锁隐符从星轨末端坠落,符身上的纹路像活过来的银蛇,咬着他的指尖渗出血珠——这是系统兑换高阶物品的血契。
韩大哥!陆雪琪突然抬头。
她怀里的张小凡正盯着命司者,归墟命纹在他眼底凝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