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和那些山的断口,一个颜色。”
韩林的守剑令在袖中发烫。
他摸出那枚青铜令,表面的云纹正随着张小凡的话泛起涟漪——无咎道人临终前说过,守剑令是连接诛仙本源的钥匙,“等你找到洪荒遗迹,它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灰雾突然浓重起来。
三人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破碎的山川像被揉皱的绢帛,缓缓扭曲。
韩林的后颈又泛起凉意——那道凝视感更清晰了,像是有人贴着他耳后呼吸,吹得汗毛根根竖起。
“走。”他握紧守剑令,朝张小凡刚才看的方向抬下巴,“顺着命纹的方向。”
陆雪琪抽回手,天琊剑已握在掌心,剑身流转的蓝光刺破灰雾:“我在前头。”
张小凡弯腰捡起块金属碎石,在掌心搓了搓,碎石竟慢慢融化,成了一滴幽蓝的液珠:“跟我来。”他往前走时,脚下的裂缝自动延展开,像在为他们铺路。
灰雾在三人周围翻涌。
韩林望着张小凡的背影,忽然想起归墟里那道命织者的残念——它说“归墟命纹本不属于诛仙”,此刻看来,这纹路的根,怕不是扎在更古老的原初之地里。
风卷着灰雾散开的刹那,远处出现了一座黑影。
那是座残破的祭坛,半埋在灰雾里,顶部却有光透出来。
韩林眯起眼,看见祭坛中央有团暗红的影子——像块水晶,又像凝固的血。
守剑令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他望着那团影子,喉间泛起腥甜——本源正在加速流逝。
但他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韩林的鞋尖刚蹭到祭坛前的青石阶,守剑令便烫得他险些松手。
青铜令上的云纹翻涌如活物,在掌心烙下一道暗红印记——这是本源共鸣的征兆,无咎道人曾说过,当守剑令与本源之物产生联系时,会以灼烧为引,替他劈开最后一层迷雾。
“等等。”陆雪琪的指尖搭上他后肩,天琊剑的寒光映得她眼尾那点血珠更艳,“你本源只剩一成,刚才裂隙穿越已经伤了根基。”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碎了周围凝结的灰雾,“这东西……”她抬下巴指向祭坛中央悬浮的命痕结晶,幽蓝微光里,那团暗红正像心脏般缓缓收缩,“怕是比归墟命网更凶。”
韩林转头看她。
她发间那支青玉簪子不知何时断了半截,碎玉碴子扎进鬓角,渗着细血。
三天前在归墟裂缝里,她也是这样,明明自己被命纹割得遍体鳞伤,偏要把他护在剑影中央。
“我有数。”他反手握住她手腕,触感比平时凉,“无咎师伯说过,守剑人要守的不只是剑,是……”他喉间突然泛起腥甜,后半句被血沫呛在喉咙里。
“是要守着该守的人。”张小凡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他不知何时已踏上石阶,烧火棍顶端的噬血珠正与命痕结晶同频震颤,归墟命纹顺着手臂爬到颈侧,在锁骨处汇成龙形,“我娘说过,有些疼,得咬碎了牙咽下去。”他回头时,眼底映着结晶的光,像有团火在烧,“当年在草庙村,我也是这么把娘的最后一句话咽下去的。”
韩林的呼吸顿了顿。
他记得张小凡从不对人提草庙村,哪怕是面对碧瑶的残魂。
此刻命纹在他皮肤上流动的轨迹,竟与祭坛石阶上的古老刻痕完全重合——原来不是他们找到了这里,是这里在等他们。
他松开陆雪琪的手,一步一步踏上石阶。
每走一步,守剑令的灼烧便重一分,直到他站在祭坛中央,那团暗红的命痕结晶就在眼前三尺处,表面浮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像被谁用金线缝补过的旧帛。
“韩大哥!”陆雪琪的惊呼混着天琊剑出鞘的清鸣。
韩林的手掌刚触及结晶,便被无形力墙狠狠撞回。
他撞在祭坛边缘的断柱上,后腰磕在凸起的石棱上,疼得眼前发黑。
更可怕的是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