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扫过他掌心的守剑令,“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份守护。”
韩林的手在发抖。
他看见陆雪琪的发梢开始凝结冰花,看见她的指尖因为灵魂冻结而泛出青紫色,却独独没看见她眼底的恐惧——那里只有他曾在祖师祠堂壁画里见过的,初代守剑人面对兽妖大军时的决绝。
“小凡!”他突然转头。
张小凡一直沉默地站在两人身侧。
烧火棍在他掌心烫得惊人,他却像完全没察觉,只是盯着观测者身后翻涌的混沌。
听见呼唤,他缓缓抬头,眼里的迷茫不知何时散了,只剩一片清明:“我明白。”他握紧烧火棍,棍身上的噬血珠突然泛起红光,“那老鬼(蚊道人)的气息,我在大竹峰后山闻到过。他被这观测者操控了,对吧?”
韩林还没来得及回答,命运核心的光流突然剧烈震荡。
观测者的身影开始扭曲,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你们以为这样就能……”
“够了!”韩林大喝一声,守剑令的青光直冲天际。
他能感觉到最后一点本源正在流逝,可眼前的画面却从未如此清晰——陆雪琪冻结的灵魂像一盏冰灯,在崩塌的虚空中明明灭灭;张小凡的烧火棍与他的守剑令、陆雪琪的天琊剑,正形成一道金色的三角光网,将观测者的身影一点点困住。
观测者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像被撕成碎片的帛布:“你们……你们怎么可能……”
“因为我们不是变量。”韩林望着陆雪琪,又望向张小凡,“我们是彼此的答案。”
守剑令的青光终于触及观测者的身影。
那模糊的轮廓开始龟裂,露出后面更深邃的黑暗。
与此同时,张小凡突然感觉到烧火棍在掌心震动,那震动里带着一丝熟悉的恶意——是蚊道人的残魂,正从黑暗深处缓缓爬出。
他握紧烧火棍,大步向前迈了一步。
命运之巅的风突然变得滚烫。
张小凡望着蚊道人残魂从黑暗里爬出的刹那,喉结动了动——那团灰雾中翻涌的恶意,像极了十年前狐岐山崩塌时,他抱着碧瑶在血海里挣扎时闻到的腐腥。
可这次,他没有退。
烧火棍在掌心烫出红印,噬血珠的红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柔和。
他想起大竹峰的清晨,田不易师傅蹲在灶前添柴时说的话:小凡啊,这世上没有纯粹的恶,就像没有不沾灰的火。又想起在义庄第一次见到普智时,老和尚眼里的挣扎——原来有些罪孽,是要活人替死人扛的。
老鬼。他低喝一声,血煞之力从丹田翻涌而出,裹住周身。
灰雾中的残魂突然发出尖啸,几缕黑雾如蛇信般刺向他的识海,却在触及血光的瞬间被熔成青烟。
张小凡咬开指尖,将鲜血滴在烧火棍上:我知道你被那观测者当枪使,可你吞了诛仙本源,害了多少无辜?他的声音发颤,却越说越稳,但我不杀你。
你欠的债,我替你记着;你造的孽,我替你担着。
血光骤然暴涨,将蚊道人残魂整个包裹。
张小凡的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经脉里像有千万根细针在扎——那是残魂在挣扎,在撕咬他的神识。
可他反而笑了,笑得比当年在草庙村废墟里更坦荡:你看,人啊,就是要把该背的都背起来,才活得像个人。最后一个字出口时,残魂的尖啸戛然而止,化作一道暗芒没入他心口。
他踉跄两步,伸手按住胸口,那里传来灼烧般的热——是封印成了。
韩林!
这声喊带着冰碴子。
陆雪琪的睫毛上原本凝结的冰花不知何时碎了,落进她眼眶里,融成两颗晶亮的泪。
她望着韩林周身的金光正在抽丝剥茧般消散,守剑令的青光却越来越刺眼,像要把整片命运之巅都刺穿。
她想冲过去,可脚下的虚空正在崩塌,每走一步都有碎石扎进脚心。
天琊剑在她手中震颤,冰魄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