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弟子不得议论此事,违者按门规处置。
陈砚打了个激灵,忙不迭点头:是!
我这就去!他跑远时,道袍下摆还沾着方才溅起的泥点。
我记得...张小凡突然开口,目光投向洪荒方向,当年正魔大战后,命运祭坛崩塌时,我曾感应到地底有股极沉的气。
或许...那观测者的残念就藏在那里?
陆雪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山风卷着松涛扑来,吹得她发带猎猎作响。
她摸出怀里那卷《守剑录》,第三卷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这些年的感悟,此刻被风掀开一页,墨迹未干的二字被吹得翻飞。
去祭坛废墟。她将《守剑录》重新收好,指尖轻轻抚过封皮,当年他说关键在人心,如今...我们便去看看,这人心能不能再破一次局。
张小凡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道袍传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茶盏碎片,碎片上还凝着半滴冷透的茶:天亮就走。
夜色渐褪时,守剑宗山门前的九座石牌坊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陆雪琪与张小凡站在碑前,各自背着剑囊。
陆雪琪最后看了眼石碑,伸手摸了摸碑上关键在于人心的字迹——这次,她摸到了细微的凸起,像有人在石中刻下了新的纹路。
张小凡率先抬脚,噬魂棒在他身侧划出一道绿芒。
陆雪琪跟上时,风卷着松涛掠过,将两人的身影揉进渐亮的天光里。
远处,洪荒东部的山脉在晨雾中起伏如浪,而命运祭坛的废墟,正藏在那浪的最深处。
洪荒东部的山脉在晨雾中翻涌如浪,陆雪琪的道袍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枚半旧玉牌——那是韩林当年亲手系上的,此刻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撞在天琊剑鞘上。
张小凡走在前面,噬魂棒的幽绿微光将脚下碎石映得泛青,他突然停步,转身时菩提子串在腰间发出细碎的响:到了。
陆雪琪抬眼望去。
所谓的命运祭坛废墟,此刻不过是片被风沙侵蚀的凹地,几截焦黑的石柱半埋在沙里,像巨兽啃剩的骸骨。
风卷着沙粒掠过她鼻尖,她却嗅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是法则碎片残留的气息,和当年正魔大战时祭坛崩塌前的味道如出一辙。
我来探。张小凡将噬魂棒往地上一杵,绿芒骤然暴涨三寸。
他掌心按在沙地上,血煞之力顺着指缝渗入,碎石突然震动,几缕暗红丝线从地底钻出,像被拽着线头的乱麻般缠上他手腕。
他瞳孔微缩:是命运丝线!
陆雪琪立即反手抽出天琊,剑锋轻点地面,寒雾顺着剑刃蔓延,将方圆十丈的空间冻成半透明的冰壳。稳住,别让旧禁制被触发。她的声音裹着霜气,目光却紧盯着那些丝线——它们正沿着张小凡的手臂向上攀爬,在他袖口处凝成个暗红的茧。
韩林?她对着虚空轻唤,声音里带着近乎祈求的颤。
回应她的是耳畔突然响起的碎玉声,像有人在敲裂开的瓷碗:丝...线尽头...命运碎片。韩林的残魂这次显形更淡,几乎要融在风里,若...放任...会孕...新主宰。
陆雪琪的指尖在天琊剑柄上掐出月牙印:怎么取?
不可...强夺。残魂的光影晃了晃,需...以心...引。
张小凡突然闷哼一声,手腕上的茧地裂开,暗红丝线如活物般窜向天空,在沙地上拖出条深沟。
陆雪琪眼疾手快,天琊剑划出道寒芒,将丝线冻成冰柱。
可那冰柱刚触地便碎裂,丝线竟穿透冰层,继续往地底钻去。
张小凡拽着陆雪琪的手腕就往凹地深处跑,沙粒灌进他的靴底,硌得生疼。
两人刚跑到最深处的断柱前,那诡异的低语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千万人同时说话,却又听不清字句,只余下刺得耳膜发疼的嗡鸣。
陆雪琪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