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灭的丝线正不受控制地抽离,露出底下腐烂的灰黑色核心——那是被蚊道人污染的本源残渣,是它吞噬无数世界后留下的毒瘤。
不!这不可能!
韩林睁开眼。
他的瞳孔里流转着金色光纹,守剑自动出鞘,悬浮在他身侧嗡鸣。
柳烟的命书残页突然自燃,化作点点星芒没入他的眉心——那是命塔守护者最后的传承,是对人心最纯粹的信任。
这才是可能。韩林抬手,守剑剑尖直指命运主宰。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轰鸣,能看见柳烟倚着命塔残墙对他笑,能感觉到无咎道人的虚影正站在虚空中,将守剑的本源火种注入他的魂魄。
命运主宰的攻击再次倾泻而下。
这一次,韩林没有躲。
他迎着黑芒张开双臂,让系统残片的金光与命锁的蓝光在周身交织成茧。
在意识即将被淹没的刹那,他的识海突然泛起涟漪——初代守剑人抚剑的侧影、陆雪琪在大竹峰晒药的笑靥、张小凡握着烧火棍转身的背影,像被风吹散的纸页般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
原来......韩林的嘴角扬起。
他握紧守剑,本源的灼烧感化作最锋利的剑刃。
这才是人心的力量。
话音未落,金色光茧轰然炸裂。
金色光茧炸裂的刹那,韩林的识海翻涌如沸。
初代守剑人染血的手掌还停在半空,指尖的剑穗被风卷起半寸;陆雪琪在大竹峰晒药时,发间木簪碰落的药香混着晨露,突然涌进鼻腔;张小凡握着烧火棍转身,竹影里他眼底的倔强与温柔,竟比当年更清晰几分。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韩林喉间溢出低笑,温热的泪混着血珠坠在守剑剑格上。
那些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画面,此刻如活物般钻进魂魄——无咎道人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牌在丹田发烫,那是守剑一脉用命相托的火种;柳烟染血的掌心还贴着他的手腕,命锁残印的蓝光正顺着血脉往识海钻,像在替他缝补本源撕裂的伤口。
韩林!柳烟的惊呼混着碎石坠落的轰鸣。
他这才惊觉,命运主宰的混沌之体虽已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却仍在疯狂收缩,那些原本代表世界生灭的丝线正凝聚成更尖锐的黑矛,矛尖泛着腐蚀本源的幽绿。
退开。韩林反手将柳烟推向命塔残墙。
他的指尖按在眉心,命书残页自燃后留下的星芒正化作金色纹路,顺着鼻梁、眉骨爬向眼角——那是命塔守护者用传承为他开的,此刻正清晰映出命运主宰核心处腐烂的灰黑毒瘤,那是蚊道人当年种下的污染。他低喃着,守剑突然嗡鸣着没入掌心,剑身流转的不再是冷光,而是初代守剑人血祭时的赤,无咎道人传功时的金,还有他三百九十次签到时系统残片溢出的星芒。
所以,我要连它一起斩断。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混沌。
韩林的双脚深深陷入地面,每寸骨骼都在发出碎裂前的呻吟——这是本源枯竭的征兆,可他的眼神却比守剑更亮。
系统残片在胸口灼烧,最后一道指令在识海炸响:【天命归墟·终焉指令】启动时,他早把生死算进了筹码里。
看好了。他转头对柳烟笑,嘴角的血珠溅在她苍白的脸上,这是守剑人该挥的最后一剑。
柳烟突然抓住他的衣角。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却又轻轻松开,指尖抚过他剑鞘上二字:我信你。
这三个字像一颗火种掉进油锅里。
韩林的识海瞬间沸腾,那些记忆碎片突然连成线——初代守剑人在血雨中抚剑说剑者,守心;无咎道人在祖师祠堂敲着玉牌道守剑人守的从来不是剑,是人;陆雪琪把药囊塞进他怀里时耳尖泛红:别总忘了吃药;张小凡在草庙村废墟递来野果,泥土腥气混着果香: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原来......韩林的瞳孔里泛起万千星光,守剑之道,是这些人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