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在剑碑里的初代剑意,正在挣脱千年来的禁锢。
苍梧突然抬头。
他的狼眼里,灰黑丝线疯狂蠕动,却掩不住深处那抹属于苍梧本尊的惊恐。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狼躯剧烈颤抖着,竟要强行撕裂空间逃窜。
想走?韩林咧嘴一笑,守心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他能感觉到,初代剑意的力量如火山般在体内沸腾,连本源燃烧的虚弱都被暂时压下。
剑碑虚影在他背后浮现,与守心剑的剑光重叠,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金色裂痕。
那裂痕里,隐约能看见初代守剑人持剑的背影,与韩林的身影渐渐重合。
剑碑虚影与韩林的身影重叠刹那,他后颈的灰印突然泛起刺目黑光,像有活物在皮下游走。
本源燃烧的剧痛本已让他意识模糊,此刻却被两股力量对撞的灼热撕开一条缝隙——初代剑意如液态金浆,顺着经脉冲刷每一寸血肉;虚界锚点的死气则化作冰针,从后颈直刺识海。
他喉间涌出腥甜,却笑出了声。
掌心守心剑的金纹突然全部亮起,剑身嗡鸣如泣,那是初代守剑人用千年时光封在剑中的残念在共鸣。原来你也在等这一天......他低喃着,左手按上心口的剑碑投影,指缝间渗出的金血滴在剑脊,借我!
识海里的剑碑轰然炸裂。
陆雪琪的天琊剑突然脱手。
她望着半空中那道贯穿天地的金光,瞳孔里映出无数重叠的韩林——有的穿着守剑人青衫在祖师祠堂擦剑,有的浑身浴血站在正魔大战最前线,有的白发苍苍坐在断剑前垂泪。这是......世界线?她指尖颤抖着去抓飘落的天琊,却见剑刃上也浮起同样的幻影,小凡!
你看!
张小凡的烧火棍坠地。
他望着苍梧背后浮现的无数狼影——有的被诛仙剑阵钉在半空,有的被噬血珠吸干精气,有的在星空中与虚界之主同归于尽。
黑焰在他掌心明灭,突然想起大竹峰清晨的粥香,想起田灵儿嫁人的红盖头,想起普智大师圆寂前的微笑。原来......我们走过的每条路,都被它......
柳烟的命塔残片突然迸裂成金粉。
她望着那些悬浮的星轨里,竟穿梭着不同版本的自己——有的在命塔废墟中绝望哭泣,有的握着完整命塔与虚界之主同归于尽,有的站在韩林身侧,眼尾带着与此刻相同的担忧。原来它在筛选......她突然抓住胸口的命纹,那里正随着星轨的崩解阵阵抽痛,筛选最适合当钥匙的那条世界线......
韩林的视野里,所有重叠的幻影突然清晰成一张巨网。
银线交错处,青铜灯的影子在网心明灭,每根银线上都串着无数个、无数个、无数个陆雪琪——那是虚界之主用失败世界线的因果喂养的。
他终于看清那些灰黑丝线的本质:不是命锁,是吸管,正将所有平行世界的生机,往网心那盏青铜灯里灌。
够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像是初代守剑人的残念附了身。
守心剑被他举过头顶,金红剑刃与虚空中的金色裂痕重合,守剑领域,开。
天地剧震。
陆雪琪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所有因灵力反噬而刺痛的经脉突然舒缓。
她抬头,见韩林背后的剑碑虚影正化作金色光雨,落在每个人的额间——她的是天琊剑纹,张小凡的是烧火棍纹,柳烟的是命塔纹。这是......初代守剑人留给每代守剑人的护持?她摸向额间的光纹,突然明白为何祖师祠堂的剑碑总刻着历代守剑人的名字。
张小凡的烧火棍自动飞回掌心。
黑焰裹着金色光雨腾起,竟将他之前本源外泄的裂痕一一填补。
他望着苍梧眼中突然暴起的惊恐,终于听见那声被虚界污染掩盖的、属于苍梧本尊的呜咽:救我......
柳烟的命塔金粉重新聚成残片。
这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