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什么虚界之主敢再来......他晃了晃烧火棍,嘴角扯出个笑,我带着大竹峰的师兄弟,给你砍出条路。
晨钟再次响起时,山路上只剩韩林一个人。
他望着陆雪琪的背影消失在祠堂门后,听着张小凡的脚步声渐远,这才扶着旁边的古松坐下。
后颈的守剑人印记突然泛起温热,他摸出柳烟留下的银簪,簪头的命塔纹路正随着他的心跳明灭。
识海里那丝苍梧的魂丝突然动了。
韩林闭眼将神识缠上去,瞬间被扯进一片混沌的灰雾。
他能听见虚界之主的诅咒在耳边炸响,像无数碎玻璃扎进耳膜,却也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本源波动。
等着。他对着灰雾轻声说,血从嘴角溢出,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小金花,我来砍断你的锚点。
星海尽头的金光突然大盛,仿佛回应他的誓言。
而在更深处的黑暗里,一双灰雾凝聚的眼睛缓缓睁开。
月上中天时,张小凡的脚步在韩林独居的竹屋前顿住。
他扛着烧火棍的手微微发颤,噬血珠在棍身深处发出极轻的嗡鸣——这是自草庙村血案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法宝在主动传递情绪。
幽姬说聚魂幡自己响......他喉结滚动,目光扫过竹屋窗纸上映出的淡淡人影。
韩林应该还没睡,可刚才在山路上,那道身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卷走的叶。
张小凡咬了咬后槽牙,突然蹲下身,指尖在烧火棍上轻轻一按。
暗红血光从棍身纹路里渗出来,凝成拇指大小的魂珠。
那是他以本命精血温养了十年的噬魂残魄,原打算等自己修到化神境再融入法宝,此刻却被他小心塞进韩林挂在门环上的木剑剑鞘缝隙里。万一那虚界的玩意儿不长眼......他低声嘟囔着起身,转身时正撞上山风卷起的竹帘。
竹屋内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张小凡心跳漏了一拍,却见韩林扶着桌角站起身,后颈守剑人印记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金芒。小凡?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目光却精准地落在剑鞘上,进来坐。
张小凡僵在原地,手无意识地攥紧烧火棍。
他看见韩林弯腰捡起剑鞘里的魂珠,指腹擦过那抹血光时,魂珠突然泛起与噬血珠同频的震颤。你......韩林抬头时,眼底有星芒闪过,留这个做什么?
就、就觉得......张小凡别过脸去,山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骨处未消的青肿,上次在幻月洞,你为了救我硬接了虚界之主三记阴火。
要不是天琊挡了一下......他突然踢飞脚边一块碎石,这玩意儿能替你挡一道杀招。
韩林望着掌心里的魂珠,突然笑了。
那是自大战后他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意,连眼角都弯了:当年在大竹峰,你总把烤糊的红薯塞给我。他将魂珠收进袖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次换我收着你的心意。
张小凡喉咙发紧,转身大步往山下行去。
他走得极快,烧火棍在地上敲出急促的声响,直到转过山坳才敢回头。
竹屋的灯还亮着,像黑夜里一点不肯熄灭的星火。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韩林拍他后背时的温度——当年草庙村的少年,终究还是活成了能替所有人撑伞的模样。
韩林在竹屋里坐了整整半个时辰。
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月亮,听着山风卷过松林的呜咽,直到柳烟留下的银簪在袖中发烫,才站起身。
系统残留的力量在识海深处蠕动,像条即将死去的蛇,他能清晰感觉到每分力量的流逝——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取下墙上的木剑,剑身上初代剑意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无咎师叔,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竹屋轻声说,当年你撑着最后一口气留秘藏,如今换我了。
离开青云门时,他特意绕开了祖师祠堂。
陆雪琪的天琊剑意像层透明的网,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