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
当最后一段记忆浮现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所谓,不过是封印为守剑人准备的,每次签到消耗的本源,其实是在修补裂隙的缺口。
现在知道,太晚了。
那道陌生却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韩林抬头,正见终焉碑上的符文组成一张模糊的脸。
它咧开嘴,黑洞洞的嘴里涌出黑雾,将张小凡和碑片包裹起来。
小凡!陆雪琪挥剑斩向黑雾,却见天琊的青光被黑雾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柳烟颤抖着拾起命塔残片,银纹里的黑丝已经爬满半面:这是...命运裂隙的倒影。
小凡的碑片在引它具象化!
韩林的手按得更紧了。
他能感觉到碑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头沉睡万年的巨兽终于睁开眼。
系统在识海发出警报,可这次他没理会——他终于明白,为何守剑人必须孤寂,为何每次签到都要消耗本源。
因为只有守剑人,能同时连接系统和终焉碑,能在命运裂隙扩张时,用自己的命数当砝码。
韩林!柳烟的声音带着哭腔,再这样下去你会被碑同化——
同化就同化。韩林扯出个苦涩的笑。
他望着陆雪琪发白的指尖,望着张小凡被黑雾缠住的脖颈,突然想起无咎师伯最后说的那句话:守剑人守的从来不是剑,是...是块碑。原来那没说完的话,是是所有可能被裂隙吞噬的人。
黑雾里传来张小凡的闷哼。
韩林咬碎舌尖,腥甜的血味涌进口腔。
他调动全身本源注入碑中,九霄签印在胸口发出刺目的光,与碑上符文交相辉映。
这一刻,他听见系统破碎的声音,看见柳烟震惊的脸,看见陆雪琪挥剑的动作突然顿住——
终焉碑上的符文全部亮了起来。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张小凡怀中的碑片正渗出点点金芒。
那些光像种子般扎进黑雾里,将裂隙的倒影撕开细小的缺口。
黑雾如退潮的海水般簌簌剥落,张小凡膝盖一软跪在青石板上。
他单手撑地剧烈咳嗽,另一只手仍死死攥着渗血的碑片——刚才那股吞噬灵力的力量虽被金芒击溃,却在他经脉里留下道极淡的暗痕。
小凡!陆雪琪的身影掠过,天琊剑鞘垫在他后腰。
少年抬头时,正撞进她满是关切的眼,喉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他垂眸看向掌心,暗痕正随着呼吸起伏,那气息冷得像浸过九幽寒潭,偏又带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不是青云道法,不是鬼王宗魔功,甚至不像洪荒古修遗留的残韵。
可还撑得住?柳烟扶着命塔残片踉跄过来,银纹里的黑丝已褪至边缘,却仍在她腕间勒出红痕。
张小凡忽然想起她刚才为护自己强行催命塔本源的模样,喉头一哽,将暗痕往袖中缩了缩:无碍的,就是些灵力反噬。他冲两人扯出个笑,目光却悄悄扫向仍抵着终焉碑的韩林——那道背影绷得像根弦,道袍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截染血的束带。
此刻韩林正闭着眼。
掌心与碑面接触的地方,刺痛已蔓延至整条手臂,却远不及识海里翻涌的惊涛。
系统破碎前最后一道提示还在回响:检测到命运锚点偏移,建议立即撤离。可他不能撤——刚才涌入的记忆里,历代守剑人最后都死在这碑前,他们的魂魄被封印撕成碎片,却仍用残念在碑上刻下一行小字:当裂隙现真容,以命为引,见己非己。
必须破封。他咬着牙,指节因用力泛白。
初代守剑人的剑意自丹田升起,那是无咎师伯临终前渡给他的、比系统更古老的力量。
青金色剑光从指尖渗出,在碑面勾勒出扭曲的符文——这是他从历代守剑人记忆里拼凑出的破封符,每一笔都要消耗十年寿元。
第一笔落下时,碑体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尖啸。
陆雪琪的天琊突然
